皮,其实按大人的想法,真不如直接发给每家每户十几两银子,至少一两年衣食无忧,多省心。” 萧砺瞧着石桌上的西瓜出神。 西瓜用井水湃过,春桃削去瓜皮,专门挑最里面的瓜瓤切成四方块摆出来,又在碟子旁边放了几支银质叉子。 红艳艳的瓜瓤被甜白瓷的碟子衬着,既好看又好吃。 相较起来,杨萱的日子较之方静好百八十倍不止,可这是杨家留给她的,也是她自己赚来的。杨萱并不曾依靠任何人养着她。 萧砺舒口气,轻轻握住杨萱的手,“萱萱,椿树胡同的房子我典了十年,到明年八月还剩下六年赁期,我估摸着八月里小沟沿那边的制衣所就能盖起来,方静会针线活儿,可以在那边谋个活计。那边房子的租金应该也便宜,门口还有菜园子,维持生计不难。到时我把椿树胡同的房子退掉,在小沟沿替她们赁一处……若是她们有紧急危难之事,我会出手帮衬,其它的就不管了。你说好不好?” 杨萱抿嘴笑笑,“如果是我,我是愿意的。至于好不好,你得问方家母女,她们说好才是好,如果她们不愿意,你能撒手不管吗?” “不会,方婶子不是那种人。”萧砺用叉子挑一块西瓜,送到杨萱唇前,“我得空去问问她们有什么想法。” 这会儿趁着杨萱歇晌,他正好过去看看。 两处房子离得不远,萧砺没牵马,迈开大步不过一刻钟就走回椿树胡同。 窗子上糊了窗纱,显得齐整了许多。 方静正蹲在厨房门口摘菜叶子,看到萧砺,立刻笑着迎上来,“萧哥哥今儿回来早。” 萧砺淡淡一笑,“婶子呢?” 方静无奈地笑道:“我娘说跨院清静,非得住过去,我拗不过她,就把萧哥哥的被褥搬到东屋了。” 萧砺没当回事儿,他本来打算让方母住跨院便于养病,是方静不乐意嫌屋里不亮堂。 这会儿家里人少已经清静了,又惦记着过去。 反正他以后不在这里住,随便她们怎么倒腾。 萧砺没多想,转身往跨院去瞧方母。 刚走过去,瞧见半扇窗户上面缀着补丁的破布,不由皱了皱眉。 待到进屋,更觉憋闷,遂开口道:“婶子往窗上糊块布干什么,又挡光又不透风,不嫌闷热?” 方母笑道:“阿静心里没数,买窗纱少买了两尺,所以拿块布挡一挡,免得夜里进蚊子。” 萧砺道:“后面胡同就有卖的,让阿静再跑一趟,也就盏茶工夫,换了窗纱亮堂。” 紧跟着进来的方静听闻,笑叹:“萧哥哥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窗纱将近三文钱一尺,我买了一丈花二十多文,这还是最便宜的,有那种贵的云纱要十几文一尺。京都的东西样样都贵,买一把菜的钱在大兴能买一捆。” 萧砺便问:“婶子想回大兴?” 方母尚未回答,方静抢先道:“京都东西贵,可比大兴方便,还有萧哥哥在。现在杨姑娘搬走了,要是我们再走,不就只剩萧哥哥一个人了,连个做饭的都没有。”说着,便朝方母使眼色。 “可不是?”方母知其意,拍拍床边,让萧砺坐下,“婶子也不放心阿砺,你说在外头忙活一天,回到家连口热乎饭都没有……阿砺今年该有二十二三岁了吧?” 萧砺点点头,“到冬月就二十三了。” 方母关心地问:“都老大不小了,怎么也不想着寻个屋里人?” 萧砺想起大炕上安然入睡的杨萱,唇角弯了弯,“萱萱身上有孝,而且年纪小,所以一直没定下来,九月她除服我们就定亲。” “杨姑娘?”方静撇下嘴,“她懒得叮当似的,喝口茶都得让萧哥哥去倒,娶她有什么用,能伺候好萧哥哥?” 萧砺面色沉下来,冷声道:“我愿意伺候她。” 方母瞪方静一眼,笑着往回找补,“杨姑娘生得俊俏,谁见了都喜欢,就有一点,阿砺说得没错,年纪太轻,身子骨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