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尖了几分:“他原是云靖王爷身边的侍读,却因顽劣惹了王爷生气,说要摘掉他的脑袋。本宫可是一时好意,帮王爷出了这口气,你这样拦阻,可是与王爷作对!” 云靖王司徒仪,司徒鄞的胞弟……我意外地看向少年,心中犹疑陡起。 若牵扯到云靖王,这个闲事我可管不起。 少年好似感应一般,抬头静静看我。 鞭痕深入的脸上仍是执拗神情,眼里却多了一分恳求。 怎么和星星一样,眼神会撒娇的? 我收回视线,暗自叹了一声,“后果本宫一力承当。应妃若不想走,在凝碧园赏雪也请自便,只休扰了本宫午休。” “钟了!”应妃忍无可忍,这声斥出,一道劲风掠过耳侧,长鞭激起五尺飞雪。 身边的小林子连忙护在身侧,迢儿大嚷:“娘娘这是做什么!” 我低头看着深邃的鞭坑,心已寒了,刚要开口,眼前突然一花,又一鞭子向我抽来! 众人始料未及,眼见鞭子便要抽到脸上,我紧闭眼睛,满脑子都是带血的利勾,这张脸确凿是毁了! 鞭子落下,却无痛感,反是身旁一声惊呼。 我睁开眼睛,听秋水惊呼:“鸿雁!” 鸿雁挡在我身前,脖颈一片血肉模糊,似乎伤了要紧筋脉,血柱急涌难止,秋水几次想要去按,却被哭声疼得不敢去碰。 我气得浑身发抖,怒视应妃,字字犀利:“若你实在想试试鞭子抽在我身上是什么滋味,尽管来!不过我警告你,我会带着伤去找太后娘娘,让她看看,应妃娘娘都有些什么癖好!到时即使皇上保你,我倒要看你能不能说得脱!” 应妃咬了咬唇,强笑道:“不用吓唬本宫,这个贱种留在你这,本宫倒要看你说不说得脱!我们走!” 应妃前脚带人刚走,我的腿就软了,迢儿连忙搀住我,将自己的风氅为我披上。 鸿雁的伤口还在流血,一宫人心有余悸。 我知道越是这种关头,越不能让他们失了底气,于是推开迢儿,止了颤声道: “叫个太医来,剩下的都跟我回宫。秋水,按住鸿雁的伤口,虽然疼,也只得忍忍了。小航子,你背那孩子。” “不用。”少年甩开小航子的手,自己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他只看我,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牙齿不住打颤,“我自己能走。” 我心头压着火,懒得费舌,一路顾着鸿雁回到眷瑷殿。 太医为鸿雁检查伤口,说并未伤到主要筋脉,只是包扎时疼得鸿雁抽气连连。 我心下难受,等包缠好了,盯着那一圈刺眼白布,“这几日你便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让秋水告诉膳房。” 鸿雁簌簌垂泪:“娘娘平日如何善待我们这起小的,奴才们心里都知道。涌泉之恩,今日不过图报滴水,怎敢劳娘娘挂怀。” 我眼圈也泛红,“你是为我受苦了。” 鸿雁惶恐得几欲跪倒,“娘娘折杀奴婢了。奴婢时常想,奴婢是个粗笨的,没什么别的本事,只望时刻保护娘娘无虞,便是奴婢的造化了。” 这话说得秋水和迢儿颇为动容,我依次看她们三个,忍住鼻酸道:“我知道你们个个是好的。都不许伤感了,你们尽心为我,我自然也尽力护住你们。” 迢儿吸吸鼻子,看样子是后怕了,“应妃绝对还有后招,我们不可不防。还有那个小子,若是云靖王身边的人,我们的确不好留下,不如等他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