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头大殿下坑了二殿下一把,宣了丽淑妃侍寝,二殿下也确实去朝华殿走了一趟,只好好的,不知为何又出来了。往栀兰阁走得这一路陛下都似心情不佳,低着头脸笼在阴影里,甭提多吓人了。他原琢磨着为乌娘子稍挡一挡,眼下自身难保,乌娘子她还是自求多福罢。 见他挥退了德碌后走近,宝琢不由得讪讪地往后缩了缩:“我不知道德公公也跟着进来……” 出乎意料,他没有指责她衣衫不整的事儿,而是伸手替她把半开的衣衫披好,眼眸微垂,让人看不清思绪。 “陛下?” 她小心地出声,想起床底下还藏着一颗炸弹,笑容里还有点小心虚:“陛下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白日两人才吵了一架,要不是她武力值为0,说不好都要打起来了。再看对方现在的表情之危险,刚刚她头脑发昏表现得这么亲昵,绝对是演戏过猛了吧…… 他轻瞥她一眼,理所当然地道:“夜半来寻,除了让你侍寝,还能为何?” 宝琢屏住了呼吸,不觉攥住了身下的被子。 “我、我今日不便侍寝……” 他眸光晦暗:“后宫有一女官名彤史,记录御妻每日能否承恩于君。宝儿说不便,难道是你心里不愿意?” “我、我当然是愿意的……啊!” 她感觉脚踝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捉住了!是阿敕? 她头皮一阵发麻。 这个时候,你来凑什么乱! 眼见皇帝的视线就要往下飘,她立刻抱住了眼前人的腰,把脸一埋,顺便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陛下已经查明真相了吗,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埋住的声音闷闷的。 “嗯?” “否则,我一个嫌犯的身份,陛下怎么会想到会让我侍寝?” 谁知头顶飘来一声轻笑,能感觉到他抚摸着柔软光滑的发丝,夹杂着几许冷漠地声音:“难道不是宝儿为了脱罪,故意衣衫不整地想要引诱朕吗?” “……” 陛下你开什么玩笑,要不是你来,她用得着扯衣服伪造现场吗?! “朕倒是想问问,宝儿说是要就寝,那两杯热茶又是怎么回事?”他捏住她一簇乌发,眸光幽暗,“夜半三更,宝儿竟还有客人到访?” 宝琢惊骇,背后霎时流下一片冷汗。 ☆、27|上下交锋 流动的空气有片刻的停滞,被攥住的脚踝像是被烙铁灼烫到一般,她想往踢开,可皇帝的呼吸声仿佛近在咫尺,让她不敢动弹哪怕一瞬间。 她眨了一下眼睛,回答道:“是茶太烫了,用两个杯子轮流倒水,可以散热。我原是在考虑事情,饮茶也是为了提神。可熬到这个时辰又实在犯困,就准备先睡了……” 宗政语声低沉:“这么看来,是朕冤枉你了?” 宝琢撇过脸不看他,像是使小性子。 他倒没再说什么,只是顺着道:“不是说困吗,这就睡罢。” 她眼皮蓦地跳了跳:“陛下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儿,我睡不着……” “自然是朕和你一起睡。” 抗议不能,宝琢揪住被子的边缘,“那您先躺里面吧。” 她倒没有想歪,又不是没和皇帝盖棉被纯聊天的睡过。只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掀开外面这一边的被子。 宗政没有再为难她,按宫规他也是该睡在里侧的。让宫人进来换过寝衣,他携一卷书躺好,视线却不由瞟到旁边的人身上。 解开外衫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