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刀剑声中墨染急吼吼得是什么了。 李荣享出事了?快死了?墨染来找她求救?怎么会这样呢?李……李荣享能出什么事呢? 昨夜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瞬间弥漫了长乐的身体,等着暗卫们停了手,墨染破窗而入,一扑身双膝跪在她身前,双手抱着她的双腿‘嗷嗷’哭时,她刚刚因忽闻李荣享出事瞬间凉透僵硬的身体,更往谷底沉去,仿佛入了寒川冰底,一片麻木。 “小公主,求求你了,救救先生吧,他那么喜欢你,你……你也是喜欢他的吧?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是吧?……他好难受,他真的会死的……” 墨染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一张俊秀的脸庞几乎看不出模样来,仰望长乐的神情,仿佛看着观音菩萨。 显然侍候在长乐身边的盛夏反应得比长乐快,长乐还有些懵懂晃神,沉浸在忽听李荣享要不行的阴影里,无法自拔,盛夏却已在墨染后面,一个劲地拉他,“不……你不能对公主无理,你,你快些松手啊!”这成何体统,她家主子今天刚完成及笄礼,怎好就由个陌生男子抱了双腿,这要是让长公主看到还不得跺了他的双臂。 盛夏哪里拉得动墨染,墨染死命抱着长乐的双腿,这是救他家先生惟一的希望了,他拼了性命也不能放松一刻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别哭了,起来说话啊!” 长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就着墨染抱着她双腿的力气,双手抓到墨染的肩膀上,“李荣享他怎么了?我前几天看到他,他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怎么会突然间要……”那个不好的字眼,她怎么也说不出口,眼泪却湿了眼眶,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先生……先生他……他旧疾复发了……” 墨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情太复杂了,他又不敢全盘与长乐托出,牵涉的关系和□□多为见不得人的,他知道的也只是皮毛,先生为了他以后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意他沉陷其中,也并未与他说多少,旧疾只是个借口罢了。 其实,哎,不是他们不够忠心,实是他们主上太过狠心了。 西北突发战局,与他家先生有什么关系。 他家先生呕心沥血、惮尽竭虑地图谋,坐镇诗经这十几年间,何处出过差错,哪方的情报漏掉过啊。 掌控全国的情报系统,哪是简单之事,在他看来,他家先生做得已是极好极好的。 诗经?周南一组竭力拼杀,全组仅存一人,才把那么重要的消息送出来,否则,依着通关驿战把战报送来,整个西北都得全线沦落到人家手里。 这样的功劳,论理该是奖他家先生的才是。 凭什么……凭什么说是他家先生监察不严,那整座西北大营都是由查干哈一人统领,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他家先生已是厉害,插了钉子进去,才监得来这份情报并及时送了出来…… 凭什么不给他家先生解药抑制蛊虫,难道不知这样会要了他家先生的命吗?还要他家先生三日离京,亲去西北……,简直是催命符啊,生怕他家先生死不了啊! “旧疾?乌乾金先生没服用吗?”长乐惊愣,难道她送去的药不好用吗?不是说那东西专门克制李荣享的旧疾的吗? 这还是前世李荣享与她说的呢,她记得清清楚楚,难道她重生了一世,那东西也跟着失效了? “不,不是那个,不是那个病,小公主,”墨染一想他家先生受的罪,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若仅是那种病,将养就是了,远离花粉枝芽,多喝些润肺清喉的补品就是,他们又不是没钱。 “那,那就别说了,快,盛夏,快去着人给本宫备马车,本宫这就过去。”无论是什么,她总要亲眼过去看看。 只是……竟还有别的病?她却还不知。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前一世,李荣享在长乐的眼里,总是一副不太康健的样子。 前一世她问李荣享,李荣享只说是旧疾所至,没什么大毛病,胎里带来的,不好医治罢了,还提了乌乾金,这一世她给弄到了,却是不管用的,如今瞧来并不是什么旧疾,只是李荣享怕她担心,有所隐瞒罢了。 这样想通,长乐更加着急,恨不得立时长出一双翅膀飞去惊鸿馆。 盛夏听到主子的吩咐,惊得一头冷汗,也顾不得拉墨染,让墨染不要抱她家主子的腿了,她自己也跟着墨染一起跪了下去。 “小姐,您万不能去啊,今天是您的及笄礼,明天您还要起早会宴各府闺秀、名门贵女,从后天开始是三天的斋戒,你这时出去,可如何是好?样样事情都周旋不得啊,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小姐……您的名声……”盛夏也快哭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