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长乐身边侍候的盛夏连忙应道:“回主子,正是的,去年科考中了探花那位啊。” 据说去年科举中第后,镇国公世子打马游街的时候,因相貌清雅俊秀,仪态贵重雍容,吸引了一众小姑娘芳心暗许,接到的鲜花帕子以车记的。 那就是了,长乐微微蹙起眉尖,她这婚事真是一波三折啊。她自己看中的人,没有人能看得中,别人看得中的,没有一个能看中她的,说来可笑。 她若没有记错,前世的时候,这位镇国公世子可是做出了一件哗然京城的事情来呢。她也是佩服得很——私/奔这事,她也就想想是了,哪里真敢做。 她不怕别的,只李荣享身中血蛊之毒的解药,就可以牵制她一百回的了。 但是,她不敢做的事,人家镇国公世子可是无所顾忌,连着世子名头都不要了,带着真爱浪迹天涯去了。 镇国公世子聂颂然的那位真爱是他的启蒙先生家的独女,真正的小师妹,真正的青梅竹马,很好很好,果是天作之合。 长乐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们还是要如前世一般佳偶天成才是。 因着她重生以来,有许多事情随之改变,她很害怕前一世做了孤注一掷之事的镇国公世子聂颂然,为着皇家这份赐婚,而失了前一世的豪气,要怎么做才能保证聂颂然一定会重复前一世之事呢? 她现在既不能让她娘忽然开窍得意了李荣享,又不能和她娘对着来干,只能从别处下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一切与她可能结婚的男人,都变成前未婚夫。 名声什么的,她已经不顾了,她愿意担着一切不好,只求速速了结此事。 她这里只知前尘往事,要把这前尘往事实施成功,她手不够长,却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不过,没关系,她没有的,她男人有。 自从知道她男人是诗经经主后,她越发自信,她办不到的事,她男人一定能办到。 不是她吹牛皮,她就是想知道昨晚镇国公入睡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嗯,她男人知道也未必能告诉她。 还是想想正事吧,怎么才能把镇国公世子与小师妹有私/情这事,传递给李荣享呢?着意李荣享给这对有情人加把柴火、鼓鼓春风呢。还有,李荣享到底离没离开上京,去西北呢? 哎,纵有万千谋略,传不到位也不行啊。 她如今是动弹不得,盛夏也被限制,她身边的人都不可能离开公主府,总不能把小白放出去传消息吧? 愁死她了! 就在长乐愁得不行不行的时候,那个给她解愁的人主动上门了。 忍冬从外面进来,“主子,永林伯府的欧公子要见您。” 孙嬷嬷亲自进她们小院传的,想来萧华长公主是知道并允许的。 虽说别府的闺中女子不好见外男,有个男女之别的俗定,但公主府上的主子都是女人,自没有这么一个说法了。 再有,欧子嘉与别人不同,基本很难归属到外男一层里,萧华长公主已经知道欧子嘉游戏富昌侯府,替长乐出气的事,又有欧子嘉拜进长乐门下做徒弟的事在里面,欧子嘉这号人物的人品作为在萧华长公主那里也算过关的,萧华长公主基本把他当成自己半个孙子了。 “师父,你要救救徒弟啊,我爹要把我打死!” 在忍冬刚通传完毕,人还未从屋里出去呢,欧子嘉的哭嚎声,已从外面传了进来。 若是平时,长乐自己都快要烦成整棵仙人掌、浑身长刺时,还真没那个心情搭理她这个活宝徒弟,可此时,欧子嘉的到来,让她眼前一亮。 长乐抱着小白从榻上起来,移到了外厅,刚坐椅子上,欧子嘉疯疯颠颠跑了进来。 长乐瞧见欧子嘉时,刚沾椅子还没坐实的身子反射般站了起来。 额滴个神啊……这是被狼撵了吗? 别提欧子嘉有多狼狈了,右腿是瘸着的,身上一件暗紫色袍子,袍角已被撕掉小半截,头上束发的冠也不知跑掉哪里去了,头发松松散散地披落一身,脸上更是惨不忍睹。 欧子嘉长相上不算英俊,顶多算是方正,长得不太歪,在一众长相英俊、风度翩翩的贵公子里,算得末流。 好在他这人人品虽然猥琐,这张脸却是实打实像了永林伯,有一副忠厚相,看起来才不算那么不堪入目的。 眼前,这点忠厚相也没有了,鼻青脸肿,脸颊两侧都是巴掌印,嘴角还挂着血丝,惨不忍睹。 “你这是怎么了?你又惹了什么祸事?你爹这般修理你,”不用仔细去想前因后果,熟知永林伯府那点事儿的人,看到欧子嘉这副模样,都能猜个一二。 欧子嘉这熊孩子在他爹那儿,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节奏啊,父子俩个这种相处的方式,也是很健体啊。 “别提了,师父,这回是偷腥不成,反惹来一身骚啊!”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