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呢?明明可以找个惊鸿馆的主事人,说明来意既可,干嘛非要喊出萧华长公主呢?他,他这是被他爹揍脑抽了,还是最近一段过得实是太……莫明其妙了。 这一切的开始,似乎就是与李荣享的马车,在同一个路口犯别开始的,自己,自己这心里难道不舒服到现在?找个机会就想作一作? 欧子嘉这一嗓子作完,李荣享是没被他吼来,墨染却是真真被他吼来了。 墨染越发越佩服他家先生了,他家先生说他们不用去西北,他们竟真的没有去,在他家先生说完的第二天,他们就接到圣上的密旨,让他暂时不动,原地待命。 他问他家先生为什么,他家先生笑而不语,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此计并不高明,损敌一千,自毁八百。你不知道也罢了。” 他再追问,他家先生便不说话了。 这几天等下来,也没有等到别的消息。 这晚,他刚出莲亭,准备趁着这几日的空闲,前堂转转,听听前堂那些往来客人嘴里说些什么,别看这些杂七杂八、零零碎碎的欢场戏语,却能发现不少大问题。要知道来他们惊鸿馆消费的,可都是非富即贵的啊。 结果,他想听的那些还没听到呢,堂口大门刚拐过去,就听到欧子嘉那不要命的一嗓子,他差点绊到门槛子上,摔出去。 “去,去把那混货请到莲亭的水榭花厅去,不能再由着他胡说八道了,”墨染抹去额上一头冷汗,拉住管理前堂的分管家,“我这就去通传馆主。” 欧子嘉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这等浑帐话来,还敢打出萧华长公主的名头,想来是有点实料。 这几日,他家先生整日锁眉凝神、凭窗遥望,应该也是等着盼着的,又有圣上赐婚骄阳公主与镇国公世子的圣旨传下来,先生,在这几个夜里,连睡都不得睡的。 他真是心疼先生,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墨染把消息通传来后,李荣享拉起一件暗红色外衣,从卧室匆匆赶去了莲亭的水榭花厅,边走边穿。 说萧华长公主看上自己,就好比世宗爷从孝陵里爬出来一样不可信,李荣享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云王府那次,欧子嘉拜在长乐的门下为徒,又在长乐回富昌侯府时,跟随回去,几经来回,未必没有情份,在此非常时刻,他替长乐捎些话过来,也是有可能的。 一想到长乐有消息传给自己,他从来都是淡定的情绪,竟也跟着翻滚起来。 结果,欧子嘉就给了他一个紫檀木盒子和两句‘珍重’。 “欧公子是与在下开玩笑吧?”李荣享托着掌中的紫檀木盒,一双极美的眼睛眯成一条威险的弧线,冷冷地盯着欧子嘉,淡淡笑道:“在下最近几天心情不好,不喜玩笑,还请欧公子开诚布公。” 欧子嘉被李荣享盯得心头一个哆嗦,却还是忍不住问:“那就是我师父让我捎给你的,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这东西不是我送长乐的,”李荣享把紫檀木盒合上,扔在了旁边的圆木桌上,“无论她想与我怎么样,都不会把一件不属我的东西,送还给我的。” 那两句‘珍重’,却是要断续着来听的。珍重是真的,为什么珍重,却是这两句‘珍重’的意义了——自是为了以后更好。 说完,李荣享冲着欧子嘉伸手过去,“拿出来吧!” “小爷算是服了你们了,”欧子嘉不敢再拖延,从衣服里怀里拿出那个荷包出来,他还未递过去,荷包已经到了李荣享的手里。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李荣享是怎么过到他身边,又怎么从他手里拿走荷包的。 只是一眨眼一阵风,他手中的荷包就没了,再抬眼,李荣享拿着荷包坐在他对面,抽开荷包绳,从里面拿出一张极细小的纸条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