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老心肝吓得不要不要的,等着张行走的时候,里外袍子都湿透了。 这件事,他还没有缓过来呢,没隔几天,这位萧华长公主的大管家再次登门。 对于他来说,也不知道这位大管家第二次登门与他说的事,算是好还是坏? ——萧华长公主竟然看中了他原夫人留下的大女儿赵荟莲,有意给富昌侯府的世子杨易宁提亲,哎哎,用‘有意’两个字形容实在不太准确,人家过来说一声,就是已经确定下来的。 萧华长公主说的话,那有的时候是连当今圣上都不好更改的。别说看中的是你家姑娘,就是看中了你,你也得洗洗干净,赶紧过去。 好在和富昌侯做亲家,同济伯还没有什么压力,毕竟两个人也算得是狐朋狗友、臭味相同,惟一有瑕疵的地方是那个叫杨易宁的世子,不是富昌侯杨宁治的亲生儿子。 要是只单纯过继兄弟家的也好说,那还是萧华长公主逼迫着富昌侯杨宁治过继的,并非他所愿。 这桩婚事啊,隐患重重! “这里还未恭喜杨兄,圣上又亲为骄阳公主赐婚,只是不知道这位隐王殿下……到底何方神圣呢?” 骄阳公主虽是富昌侯的女儿,但谁都知道萧华长公主不过就是借个种而已,骄阳公主这女儿落地的爵位就比他爹高,别说晋了公主之后。 据说半年多前还和她爹很亲,这长大之后,反倒很缠着娘了,在外人看来,这孩子是学聪明了,但对富昌侯来说,真真是前胸后背捅刀子啊,白费多年心思不说,这么多年的慈父也白当了。 相对于骄阳公主再次被赐婚,宁济侯更关心的是骄阳公主第三次赐婚对象,这位隐王江宗发。 宁济侯已得来消息,通州大捷与这位隐王千岁有着直接关系,据说是皇上密令他去的,坐镇通州,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菩提关,立了大功,而在此次之前,简直就像没有这个人一样,没谁听说过皇室还有这么一位王爷,不过,诗经暗部,他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宁济侯十分担心,因着这位隐王江宗发的出现,会打乱他原本的计划。相对于知根知底一些的对象,这种半分不了解的,可怕到让人摸不着头脑。 宁济侯问完后,富昌侯抑郁了。 富昌侯杨宁治那张脸,都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才好,仿佛吃了屎一般的恶心,这种恶心又是那么复杂,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谁知道是何方神圣,陈兄没听过的,我也又去哪里听过?” 富昌侯的口气已经有些不太好,往外喷味了,宁济侯却一点儿不介意。哪怕在此之前,富昌侯一直对他很恭敬,口气上多有拍马屁的意味。 宁济侯对能打趣富昌侯,还是很兴高采烈的,尤其是在这段不太顺心、压力好大的情景下,只当是耍猴放松了,还有,他还揣着一点儿利用富昌侯骄阳公主亲爹的身份,好去骄阳公主那里打听打听的意思。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总要知道这位新贵王爷到底是圆是扁、是敌非敌吧? 友什么的,他可不敢想。 如果他的野心再放大一些,只要是大印皇室的,到最后基本都会是敌,那这位‘敌’的战斗力真有在通州那边被传出来的出神入化吗? 这个忽然出来的变数向根针,扎在宁济侯的心底,让他十分不舒服。 “骄阳公主就算身份尊贵得登天了,也逃不过她是杨兄你的女儿啊,女儿的婚事,做父亲的不能插手也就罢了,难道还不能知道知道未来女婿倒底什么样吗?若是连此等权利都没有,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宁济侯扫过富昌侯的眼神,令富昌侯浑身一震,大有毛塞顿开之意,这一下子仿佛与宁济侯心意相通了,彼此交汇的眼神噼里啪啦,电光火石。 对啊,他女儿不搭理他,他不会主动过问过问吗?能有什么事比着他女儿的终身大事,更值得他去关心的呢? 他之前真是太傻了,掐个架子有什么用,屁点好处没得着,凭什么占个公主闺女,他这个当爹的一点儿便宜捞不到——既然公主老婆指不上了,那他就往公主闺女身上用点力气吧,捞不到正道的不怕,这不还有宁济侯这个偏门的可用吗? 经历了母丧、和离以及‘真爱死’、‘被过继’等等,富昌侯杨宁治已经大有撕掉虚伪君子的假面皮,往着不要脸的方向奋力奔跑的趋势了。 “关于我女儿和你家侄子的婚事……”同济伯赵术明长长叹口气,“你怎么看?准备也章程来了吗?” 萧华长公主那边给他下了死命令的,让他抓紧准备,敢有半点疏忽,哼哼,这两个字威胁意味十足,一向没什么胆量的同济伯差点跪了,好在他女人还有点硬气,却也挡不住萧华长公主的虎威,带着家里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动了起来。 “我能怎么看?”富昌侯撇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拦得住?这天下是你的还是我的?这天下是姓江的啊!”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