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头部有伤痕,是遭钝器重击所致。而伤口呈紫黑色,证明非旧伤,伤势足以当场毙命。死者身旁有沾血的砚台,可做凶器,除此之外死者身上没有其他致命的伤口。从案发时间来看,吴筹应是凶手。” 吴筹急声,“那也不能证明是草民所为,也有可能是贼人进屋盗窃,劫财夺命!” 秦大人冷笑一声,“吴筹,亏你还念过几天书,竟然说出这样不合理的话来。我刚才问你,昨晚寅时,也就是你妻子死去的那个时辰,你在哪里,你说你在房里睡觉。” “对。” “房间离店铺才多远的距离?如果是有贼人进店,还和你的妻子发生争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却不知道?休要蒙骗本官。” 吴筹一时气急,欲言又止,秦大人顿时得意,“果然如我所料。” “不!草民没有!草民没有杀人!”吴筹憋得满脸通红,却仍是欲言又止。他这一迟疑举动,更是落入秦大人眼里,顿生得意,看得吴筹差点呕血,可却死活不愿再辩解。 “奇怪。” 苏云开突然听见明月念了一声奇怪,问道,“怎么奇怪了?” 明月抬头看他,“女掌柜的死因至少有二,不单单是钝器重击,可仵作却只说了一个。” “仵作没看出来?” “不可能,那么明显的事。而且黎叔他也是老仵作了……” 明月苦想细想,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仵作要瞒着可能造成女掌柜死亡的另一个原因? 苏云开问道,“有可能致死的其它原因是什么?” ☆、第3章 古董铺子(三) 第三章古董铺子(三) 白水听见他们两人说话,因声音不大没有阻止。但这话传入耳中,还是禁不住加问道,“对,还有什么死因?” 明月说道,“刚才我也在百宝珍那,那柳佩珍眼球突出,口鼻内都有清血水流出,面上还有血荫,也有可能是被闷死的,怎么黎叔就只说了钝器。” 苏云开低头问道,“真的?” 白水想了想,“嗯,说的不假,与我方才看见的一样。” “但我还不能肯定,得验尸后才能确定,不过黎叔说的太武断了,实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明月见苏云开仍是皱眉,便道,“我四岁开始就跟着我爷爷到处去凶杀现场,衙门的验尸房是我第二个家,不会有错的。” 听个姑娘这么说,苏云开总觉得有点凉飕飕的。不过……这么小就跟着爷爷去那些地方,难道她是跟她爷爷相依为命,家里没其他人了? 明月忽然明白过来,语速轻快,“是不是秦大人很快就要去别处赴任的缘故,所以懒得管事,要不现在审案怎么都急功好利起来了。” 听见她以下犯上,生怕她口无遮拦的得罪县太爷,白水低喝,“阿月不准胡说。” 明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凶自己,应了一声“哦”就不再非议了。 苏云开看了看两人,说是青梅竹马可又不像,说是普通朋友可都能拉上小手了,倒是奇怪。 大堂之上,气氛依旧凝重。秦大人背后头顶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牌匾将他衬得官威难侵,肃穆正气。满堂无人说话,连围看的人都屏气等待。 秦大人见吴筹还不招,气急败坏,“你这混账书生,竟还不招,来人,再动刑。” “大人且慢。”白水朗声上前制止衙役,说道,“吴筹乃是文弱书生,若用刑过度,只怕会被人说成是屈打成招,大人三思。” 秦大人思量后觉得有理,摆手让衙役退下,“可这顽劣书生不肯认罪。” “大人。”白水说道,“从柳氏死状来看,只怕不仅仅是因钝器重击而死,还有可能是窒息而死。若死因是口鼻被掩而死,那也可以解释为何吴筹没有听见打斗声。而且昨晚寅时在下暴雨,雨声遮掩住了些许动静,也是有可能的。” 仵作忍不住说道,“白捕头凭什么说她死因有二?” 白水稍稍偏身,留了个空位,“是她说的,不是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