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安危的地步,她清楚,只是她觉得唯一的亲人不在了,她有责任查出真相。可在找寻真相的途中,她却忘了还有一个人在等她,像当初她等她兄长回家时那样迫切,那样关心。 秦放…… 白水微微偏头,“我明白了,大人,我会好好活下去,去找秦放,和他一起面对燕国公。” 苏云开见她释怀,也心觉宽慰,“到那日,我也会尽一份力。” 白水道了声谢,又行十丈,终于停了下来。此时白水两手因抓藤蔓青草而上,满沾绿汁,她并不在意。俯身往前走去,拨开那如水帘的重重青藤,走了约莫半丈,就顿了步子。 苏云开在后面问道,“到了?” “到了……”白水有些怔神,侧身让他往前看,“被人堵住了。” 苏云开一愣,往那看去,那狭小峭壁上,有一块巨大岩石深嵌山中,底下原本能容一人穿过的密道,此时却被一颗大石塞住。地上没有石头拖动的痕迹,要想从这陡峭岩壁塞入这么大一颗石头,也不可能。所以唯有一点可以肯定,石头是被人从对面塞进来的。 白水试图推开,可完全推不开。她恼得拿刀对着石头就砍,砍得火星乱窜,刀子都缺了口,石头还是纹丝不动。 苏云开见她几次都差点踩空,将她拉住,“石头是从对面堵住的,既然凶手料到了这个入口,那肯定已经堵死了,无论你怎么砍都没有用。” 每个入口都如同一条为兄长伸冤的生途,可如今两条生途同时堵死,白水握着刀有些不知所措,“大人……凶手怎么会知道这个入口呢?明明知道的人没几个啊。” 从看见密道被堵开始,苏云开的眸光就已冰冷,联系种种,他已经将所有的疑点堆积在一个人身上,甚至每一个疑点都能成立。 白水砍了半日,手已无力,她抬头看着几近垂直的峭壁,伸手探了探,“如果有绳子,挂在上面那株树上,我可以过去。” 苏云开闻声抬头,一看那树干不过手腕粗从夹缝里长出来的树,风一吹摇摇晃晃,落叶满飘,轻斥,“不要做那样危险的事,方才你才答应过我什么?回去吧,我已经有眉目了。” “那山庄肯定有蹊跷,难道大人就不想进去看看?”白水试图说服他,“凶手这么急着烧掉山庄,又将所有出路堵死,上面必然有问题,说不定现在去,还有可能找到一点线索。” 苏云开摇头,肃色,“你听不听我的指令?现在立刻下山。” 白水满带期盼的神采迅速沉落,满眼的抗拒,“我能过去,毫发无伤。” “白水!” 苏云开见她往后退,上前要捉住她,可白水身手极好。他往前一步,没有将她抓住,反倒是见她往前冲来,心中不明缘故,片刻停顿,等衣服一松,腰带被她解去,他才明白白水想要以腰带做绳。他顿时惊得喝声,脚下一急,踩得山石滚落。 白水趁他稳住底盘之际,已将他的腰带和自己的系好,准确无误地将绳子抛到那半壁树干上,借着树干的力,往上跃去。 “白水!!” 苏云开眼睁睁看她纵身一跃,那树枝几乎是同时崩裂出声响,听得他差点心跳骤停。 好在白水身子轻巧,轻功又好,只借了几分气力,脚踩峭壁,从上面跃了过去。她松手之际,身影瞬间坠落,消失在岩石之后,苏云开脸色全无。 “大人,我过来了。” 被惊得屏气的苏云开喘了口气,想骂她,可骂不出来,“你要小心,我下山后就去找人修桥,不要再用这种办法出来了。” “我明白,大人快下山吧,您要小心。” 苏云开对着那长满苔藓的岩石说道,“你也是,万事小心。” 两人互道了小心,苏云开这才下山,去找那日修桥的人,毕竟修过一次,熟门熟路,速度也会更快一些。快到山脚,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仍就浓烟滚滚的山庄,早知白水这样冲动,他就该一个人来,是他低估了白水的决心。 开封城内,明月已经在李家待了半日。 李夫人听说她是苏云开的朋友,对她十分客气,邀了她到凉亭闲谈,话语温柔,全然不似会撕人的模样。明月说道,“进门之前,李大人让我务必明说我是苏大人的朋友,否则他带个姑娘回家就没办法辩解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