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盛垂眸认错,并未过多争辩。 他见献文帝神色不喜,便谨慎的告辞离去。 献文帝则命其回东宫准备明日启程之事,必定要将一切安排妥当才是,他颔首应是,跨上马匹正欲离去,一只灰兔从前方草丛中越过,不知怎的?他却是立即取下羽箭射了过去,一箭贯穿兔子腹部,一侧的侍卫立即上前捡起。 他箭法了得,可如今在即将离去时来这一手,献文帝却很是不喜,见一群人速速离去,便带着麻世金等御林军朝里走去。 路上偶有动物窜过,麻世金立即带人呈包围态势困住那猎物,献文帝取箭射之,一箭未中。 他不由得心下一沉,再取箭射杀。 侍卫将其拾起,他定睛一看,却是一头初生麋鹿,身形尚且稚嫩,心下不喜,便领着众人朝深处走去。 麻世金在一侧劝阻,献文帝便在他亲手划分的边界处停下。 这时,一头孤狼从一侧林中窜出,麻世金观献文帝神色,立即带着侍卫将其团团围住,孤狼被困其中,嘶吼着望向献文帝。 献文帝缓缓拉开弓弦,不想重蹈之前覆辙,便未轻易射出羽箭。他在观察那孤狼,箭在弦上,引而不发,孤狼彻底被激怒,怒吼一声,朝前方奔来。 正是这个时候,献文帝拉弦射箭,羽箭射出一瞬,身下马匹却也被这急速奔来的孤狼威慑,不由得微微躁动,抬起前蹄,来回轻轻踱地。 羽箭射中孤狼,献文帝却也因下盘无力,从马上甩了下去。他伤的不重,只腰微微闪着了,麻世金及魏山立即前来扶他,他在二人的搀扶下沉默的站起身来,半响问向一侧的魏山,“这马是何人所养!” 魏山恭敬回道:“这是女真进供的御马,一直被牧人王及所养。” 麻世金眉头微微一跳,便听献文帝散漫道:“将那人打杀了。” 他杀人,却不杀马,上前轻轻安抚躁动的马匹,便在侍卫的协助下再次上马。但他终究是伤着了,行动迟缓,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如今未至五十,却已初现老太,而太子却是正当年。 林中众人一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侍奉他多年的太监总管魏山依旧面目平和。 ………… 东宫 古旭用过膳食后,在后花园闲逛片刻便回了房间习书。 但今日她总是出神,不怎么学的进去,近来陆盛似乎很忙,她已许久未见着他,在东宫除他外便无人教导自己,她独自看书,效率总不若之前有他教导时高。 不知坐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叹气一声,阖上书本,这时门被陆盛一脚踹开,他一手提着一盏纱灯,一手拎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站在门前。 “古旭,我给你带来一只兔子。” 那兔子肚腹上插着一只羽箭,血水顺着箭尾滴落在地,陆盛一路进屋,地上便多了一长串血迹。 这段时日古旭鸡杀多了已不若之前怕血。 她头脑并不聪明,却因着痴傻,模仿能力极强,准确来说,她如今正处于一个极其容易被塑形的阶段。 但教养她,有意识向她灌输的人并非传统的教书先生或是言传身教的父母,而是太子陆盛。 她成长的迹象有倾斜的态势,她不自知,外人诸如李成年等确是看的清楚明白,庆幸的是陆盛即将离去。 此时见陆盛提着兔子走近,她便立即伸手接过,眼睛因为惊喜弯成一弯月牙,她抬头笑着道:“兔子!” “嗯。”陆盛脱掉外裳,用衣袍胡乱擦去手中血迹,“也猎了其它动物,命人放在冰窖中,这兔子体型较小,你正好拿来试手。” 古旭捧着血淋淋的兔子,笑的傻气十足,“喜欢,我们今日吃兔子肉。” 陆盛看古旭笑的这般开心,却是微微沉默下来。 古旭未注意陆盛神色,她伸手扯出兔子肚腹上的利箭扔在一旁的桌上后揪着兔子两只软乎乎的耳朵玩来玩去。 她怀抱死去的肥兔,一会摸兔子耳朵,一会捏兔子柔软的肚皮,一会揪着兔子的尾巴,颠来倒去的玩了半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