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维今只道古旭仍旧痴傻,并未有同她商议的意思,他拉着古旭朝前走去,古旭却定住不动? “怎么?” 古维今回身问道,“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若是并未多重要,便先跟着爹爹离开此地。” “父亲!”古旭打断他的话,沉声问道:“你方才为什么说太子亦会活不长?还有……” 古旭沉沉吸气,“那夜在醉香阁,你是受何人指导,为何要刺杀他?” “小旭?” 古旭见古维今神色不对,忽然想起还未告之他她已不在痴傻的事情,便急忙道:“爹爹,我…我病已经好了。” 她神色略微兴奋,幼时,古维今与欧阳澜为这事忧愁不已,如今她好了,父亲应当是十分高兴的。 她仰头朝他望去,却见古维今一脸痛惜的看着她,并无欣慰之色。 古维今伸手一把将古旭揽在身前,死死咬住牙关。 古旭既已清醒,那她要如何面对一女同侍父子二人之事!她心中,当是有多苦啊! 好了还不如不好,如幼时那般什么都不知道,没心没肺方能快快活活的生活下去。 “小旭?” “嗯?” “你这几年是依附太子生活的吗?” 古维今声音沙哑,古旭不解,只颔首道:“嗯…他……一直护着我。” 直到此刻,古维今出声问她,她方才细细的回忆这些年在东宫发生的事情。 在她还是个傻子的时候,陆盛便在护着她了。 他对她一直都很好,很好很好! 她微微退后一步,仰头道:“爹爹,太子他……” “你再不用靠着他了。”古维今沉声打断,但他不想伤及古旭的心,只道:“父亲在,必定不会再让你受何苦楚。” 古维今只道古旭这些年是在依附太子求存,不得已委身父子二人,他不想就太子之事细问下去,只道:“你跟着我,我带你出去。” 古旭摇头,一把捏住古维今袖口,“父亲,你…不,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太子便活不长了,这场仗,他会输吗?” 不能输!陆盛他不能死! 古维今颔首,“东宫人马早在昨日便被肖寒岁派出的人歼灭,没有援军相救,这场仗他输定了。” 陆盛要死…… 未等古旭反应,古维今上前,一把拉着她朝外跑去,“我知道一条路线还没被北燕及大周之人发现,我们经山路离开此地,路程虽艰苦,但较为安稳。” 营帐外 陆盛竭力拼杀,他身前聚拢的北燕士兵逐渐增多,他躲闪不及,竟被人从侧方伤及腰腹处。 他伸手一把捏住那士兵刺来的长矛,微微错身,上前两步将其斩杀。 百里虞扬立在人群外遥遥看着被众人围攻的陆盛及赵从安等人,神色冷漠。 一旁的孟泽言既兴奋又不安,他死死盯着前方,整个身子因癫狂而略微颤抖着。 杀了陆盛,他便是大周最有权势之人了。 陆盛一定要死! 赵从安将身前北燕士兵斩杀,朝陆盛急急靠去,高声道:“太子,观如今局势此仗必输,末将愿誓死护卫您出逃,围场西南面,北燕军力薄弱,朝前不过五里便是一座大山,躲入其中方有逃脱机会。” 陆盛一言不发,神色狠戾的将身前攻上来的北燕士兵一一斩杀。 赵从安焦急不已,“太子!”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赵从安随着声音看去,却只见前方数万大周士兵正疾速赶来。 这是……援军到了! 此次领军之人是靖王陆晔,他身侧则是尤伯渠同东宫内侍少泉。 靖王陆晔六月初大婚,太子陆盛从边塞归来,扬言送他一分大礼,这份礼物便是当时陆盛手中的三分兵权。 一月前,江南发大水,靖王表面请命亲自下江南治理洪灾,暗中却是入了京都外陆盛的部队与其谋划秋猎之事。 此次出行,陆盛手下大军共分为明暗两路,其中一路被百里虞扬探得路线派人歼灭,未顺利到达,但另一路由靖王同尤伯渠统领的军队却是及时赶了过来。 当日醉香阁刺杀之事,陆盛虽未查明是何人主导,却是留了一分心思,令尤伯渠同靖王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如今,援军到来,他们方才有了这一线生机。 陆盛神色冷漠的撕下外裳衣摆,死死扎在腰间,强行抑制住血液流出,做完这一切,他缓缓出声,“赵从安。” “属下在。” 陆盛伸手一指前方神色惊恐的孟泽言,轻笑道:“你看见那孟家反贼了吗?本宫命你前去捉拿,提他人头来见。” 赵从安半跪于地,沉声道:“末将遵命!” 远处,孟泽言见着赶来的数万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