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么,也不是谁!”罗天驰转过身,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是我当时认错,可你若因此就纠缠上她,便是我造的孽,所以,你不要再去打搅她,你给我记住了!” 华榛瞧着他背影,暗暗吃惊,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他并不信转世之说,而骆宝樱还小,照理罗天驰不至于真的喜欢她。 算了,既然他态度那样坚定,他不至于为此破坏友情,想着,胸口又有些发疼,扒开衣襟往里看去,竟从针眼般大的伤口里流出血来。 好狠心的丫头,扎人倒是一点不留情,可他又没有真的伤她。 他拢上衣裳,转身走了。 因华榛闹了一场,龙舟赛都没有好好看,骆宝樱安慰生气的哥哥:“别与他一般计较,那人没有头脑的,哥哥要真与他打,他练过武功,岂不是便宜他吗?” 骆元昭沉默,半响道:“我这年纪,要学武应该不晚吧?” 哥哥啊,骆宝樱无言。 卫琅在旁听着,等到骆元昭起身走了,他淡淡道:“劝人不会劝己,我一早让你别出面,你非得动手。” 河风吹得他一袭夏袍荡开,露出里面雪白的绸裤。 想起刚才自己抱着他的窘样,骆宝樱轻哼道:“关你何事,我们骆家的事儿,不用你出头。” 真是个小姑娘,任性,要是当时他逼着华榛道歉,骆宝樱乖乖接受也便罢了,毕竟华榛服气他,不会真的寻他麻烦。可骆宝樱呢?他是瞧着她拿了簪子的,又激怒华榛,这事儿绝不会完。 好心提醒她,还不领情。 卫琅看向远处:“是不关我的事,不过华榛这人性子莽撞,我本也想给他个教训,让他往后收敛些。” 骆宝樱没有说话,她当惯了贵女,横行无忌,而今身世一落千丈,确实有些适应不了,像华榛这种,曾乖乖听话的少年,现在要骑在她头上,她忍不住,虽然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可当时就是忍不住。 是以,卫琅说的是对的,她闷闷道:“我就是不想白白给他欺负。” 小姑娘噘着嘴,高高翘起来都可以挂油瓶了,满腹的委屈。 毕竟才十岁,是不是对她要求太高?卫琅笑道:“反正你也动了手,多说无益。”他顿一顿,“手还疼吗?” 她惊讶的抬起头。 刚才华榛推她时,用力的源头在手掌,她手臂立时就被弄疼了,故而抱在他腿上时,一只手并没有多少力气,全靠另外一只搂着,后来怕骆元昭担心,她也没有提,谁想到会被他看出来。 “没有。”并不想示弱,她摇摇头。 骨子里真是骄傲,所以才会睚眦必报吗,哪怕是面对侯府的少爷?卫琅失笑,没有再多说,离开了她身边。 骆宝樟在舱内瞧见二人说话,暗自心想也不知骆宝樱怎得就那么讨人喜欢,个个都愿意与她接近,明明在她面前淡漠的好似冰一样的男人,竟也要搭理这什么都没长全的小姑娘,真是奇了怪了。 她着实想不明白。 疑惑间,感觉到一道目光直射过来,抬起眼看见远处的卫恒正看着她,她立时便转过了身。 男人嘛,给他轻易得到就没有意思了! 游舫在白河上待得半个时辰方才回去,此前河上遇到相识的姑娘,互开着窗口说话,可往往没两句就绕到卫琅的身上,或者又对才入京都的骆元昭颇是好奇,更有甚者,还学当年的陈玉静,把头上戴得石榴花往游舫上扔。 回到岸边,数一数,竟有十几朵。 “京都的姑娘也恁不矜持了!”骆宝樟感慨。 听说这事儿,卫三夫人与卫琅道:“外面传你克妻,可见别人也并不相信,你祖母说缓一缓,但为娘觉得,还是早些挑着为好。等到明年定亲,后年成亲,你也得二十了。” 寻常这年纪,便是最合适成家。 卫琅不为所动,笑道:“娘,不急。” 可卫三夫人就这一个儿子,怎能不急,简直可说是忧心,生怕儿子沾染了罗珍去世的晦气,这辈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