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不是于思上初中住校,曾经被人有意或无意的,堵在厕所彻夜未眠,吓得高烧不退,连着请了半个月假。成振国也绝不会舍得让她们娘俩回南枝。 但幸好于思也足够争气,出落得貌美婷婷不说,在读书方面也尤其自信。就是面对何知渺,她也毫不逊色。 成振国打心底里高兴,也分外看重何知渺。 只是世事难料,万般思绪惆怅也抵不过一纸禁锢自由的判决书,来得彻底、绝望。 从法院出来,成母戴上了她多年没用过的近视眼镜,眼前反而更不清晰,不知是她的眼泪太嚣张,还是沧海桑田,这十几年前的眼镜早已经不合眼。 只是放着、看着,时间久了,眼里看惯了家里的陈设,心里约莫生出熟悉感,不舍得丢罢了。 其实,早该用不上了。 成母腰杆挺得笔直,出法院前还不忘哀求法警捎一份热腾腾的饺子进去。因贪污罪被判处有期徒刑的十二年,她知道,成振国这些年再无冬至了。 这碗爱人做的饺子,吃得上总归是好的。 . 晚上成母叫何知渺回家吃饭,忙里忙外折腾到七点半。 成于思先前躲在法院洗手间咬破唇大哭了一场,回来补了浓妆也遮不住红肿的眼皮。只能耷拉着,挣得眼睛发酸,仿若一不留神就又能生出眼泪来。 成母的反应太淡定,反倒让成于思一颗心吊着不下,她走进厨房,想柔声问她怎么了,却又想起之前的别扭,掀了掀嘴皮子,没好开口。 母女连心,成母回过头,催促道:“去客厅打电话催催他们,顺带帮我问问林慧能不能吃辣?” “哦。”于思沉吟一声,小心地问:“妈,你真没事吗?” 成母手上一顿,红了眼,别过头道:“我活到这把年纪,心里牵挂的事情不多了,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成于闻言,上前从背后抱着她这个文化程度不高,却护她周全的母亲,哽咽的说:“妈,我们还会团圆的。” 何知渺来得早,没进客厅帮忙,老老实实的待在阳台看成母照料的花花草草。冬天来了,它们都睡了。 徒留世界还在不嫌累的转动着,谁也顾不上。 成于思束手站在他身后,静静看了会儿,开口道:“看什么看这么入神?想那个小姑娘了?” 何知渺回身,“嗯,洛北下雪了,她怕冷。” 成于思笑,恍然大悟似的疾步回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份档案袋,递给何知渺:“给你。” 何知渺接过,皱眉绕开细绳,“房产证?” “嗯,酒吧房产证。”于思点头,“还你的。” “别误会,我可没想这么轻易跟你划分界线啊。”于思摆摆手,笑得真诚,“这是该还你的,我爸的事,你和铭子帮衬得足够多了,没道理还要你费钱。” 何知渺沉着脸静默了一会儿,说:“成叔帮了我很多。” “一码归一码,当年我爸帮你交学费,也是看在你足够优秀,顺带麻烦你照顾我。你应得的。” “于思,你活得这么明白,又何必……” 成于思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什么,神色淡了很多。 但不论他说什么,成于思都觉得这是最好的时机。 窗外落叶无声,该凋落的早已经死亡,花果一旦过了花期,存活一天,两天,多过几天,也是徒然。 她叹了口气,说:“何知渺,去洛北生活吧。你不用觉得欠了我什么,我是学资产评估出身,感情也好,投资也罢,我都算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