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不作声了,当年陈若愚的妈妈因哮喘发作、误食药品而病逝,这事很多年了,谁也不提。 但大家都或多或少疑惑过,陈若愚的妈妈那么年轻,怎么会提前立下遗嘱呢? 何况还是将单位和保险公司赔偿的钱全都给何知渺。 但若愚妈妈的遗嘱是公证过的,字迹鉴定也是出自她本人,毋庸置疑。 要不是如此,若愚妈妈的娘家人也不会就此罢休。 可是,她一分钱也没留给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 雪下了一阵又停,从高层的病房里听,刮风的声音简直是要刺碎玻璃窗。 但夏秋下楼后才发觉,风不大,冬雨才是真的刻骨。 滴在身上直勾勾地就渗进了皮肤里,想擦都擦不着。 “怎么了?这么急着叫我下来。”夏秋疾步走得小脸通红。 晚饭时候,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几乎没人,路灯也提前在昏暗的天色里亮起。 陈若愚穿着厚卫衣,头遮在帽子里。 “把帽子戴起来。”陈若愚向夏秋背后伸手,却被她躲开。 大约不自觉露出的躲闪神色刺痛了陈若愚的敏感,他一把将夏秋拉进怀里。 “陈若愚!你是不是疯了!”夏秋挣扎,“快点放开我!” 陈若愚不说话,死死扛着夏秋乱挣的力道,头埋进她的颈间开始乱亲。 为了禁锢夏秋、不让她动弹,陈若愚没法进一步动作,只能啃到夏秋的下巴。 夏秋死命扭过头,就是不肯让陈若愚亲她。 他停了下来,一脸戏谑地讽刺说:“怎么?是我哥比较厉害?” 夏秋涨红了脸,呼吸急促,颈间的口水粘着头发,让她觉得好恶心。 “说话啊!你跟我哥昨晚玩得很开心嘛,他咬你的胸,你还笑得那么开心?” “你……”夏秋气得浑身发抖,没了气力。 “难道是我说错了?”陈若愚结结实实地捏着夏秋的臀,“还是我看得不够仔细?” “陈若愚……你别这样……” “你不喜欢?”陈若愚手上捏紧,夏秋觉得疼,扭来扭去也挣不开。 陈若愚红了眼圈,他从没这样放肆过,但是他承认,他想过,想过无数次。 他昨晚一夜没睡,下雨也好,下雪也罢,都淋着。 坐在何知渺家楼下,他恨不得贴在窗口上,恨不得压在夏秋身上的人是自己。 疯了一般,陈若愚不顾夏秋的哭喊,拖着她往医院后门走。 夏秋死命回头朝远处有人的地方求救,却被脚下一顿、恰好转身的陈若愚撞了个满怀。 旁人只当是小夫妻打闹,眯着眼听声音,听不到也就算了。 夏秋嗓子哑了,哭得话也说不连贯。 陈若愚心里揪着疼,却扯出嘴角的寒意,说:“我喜欢听你叫。” 他抓住夏秋的手格外用力,像是要把夏秋捏碎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凝视她半晌,陈若愚才说出一句让夏秋更绝望的话。 “夏秋,留着到床上叫吧。” ☆、第39章 漩涡(01) 漩涡(01) 潮湿阴冷的地下仓库,味道腥咸,因为建在废弃倒闭的工厂后头,近乎从来见过光。只有漫长无尽的黑暗和侵蚀人心的恐惧,夏秋闭着眼也能知道这是哪里。 小时候她跟随父母回家省亲,齐肩的长发被保姆的巧手编成了好看的样式,走起路来总是跳跃在脑后,那个米分色的收尾蝴蝶结也格外扎眼。 南枝镇上的孩子比大人更新奇,大人们脸上挂着笑,心里却不见得乐意收他们带回去的进口零食。 其实吃到嘴里也没什么区别,就是字看不懂。 小孩们则不一样,三两句话一说,就能牵着手说要当好朋友,夏秋话不多,但她每次回家都很开心。 有时候她穿着裙子没法爬高,孩子们也就散了。 她站在树下抬着头使劲看,笑着替他们拾起落到地上的果子,看到样子好看的树叶,也带回去夹在书里。 偶尔也是要闹别扭的,都是半大的孩子,难有不吵架的道理。有人喜欢她的蝴蝶结,她是不送的。 夏母很少给她买东西,她喜欢的也少,但是蝴蝶结她想自己留着。可是偏偏人家小姑娘也只喜欢那一个。 人家吃了瘪也就不再搭理夏秋了,她只好拿出孩子们都喜欢吃的巧克力,从被孤立到成为世界中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