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蒋鹤洲的。 姜听晚看着谷宁宁发来的消息,叹了一口气,巨大的欢喜落空,眼角跟着泪濛濛的,却给谷宁宁发了张“乖巧”的表情包过去,又发了一句话。 “我没事呀,你别担心。” 谷宁宁发来的消息,都是在安慰她的。 谷宁宁平时皮得上天,和姜听晚也是十几年的好朋友了,正经起来,随便说几句,也能说到点儿上,可她安慰不了姜听晚。 解铃还须系铃人,系铃的人不是她。 白天的时候姜妈妈问姜听晚:“晚晚,鹤洲他联系过你吗?” 姜听晚摇头:“他不是回自己老家了吗?村里没通网吧。” 这个理由,是谷宁宁安慰姜听晚的其中一条,姜听晚不信,可是这却是所有理由里,最让她能够接受的一个。没通网,至少比他没有想过要联系她要好许多。 姜妈妈却抿了抿唇,犹豫着要不要多说两句话,又怕扰乱了姜听晚的心境,最终还是没说。 蒋鹤洲家搬走前两眼,她好像在楼下看到了蒋鹤洲和一位打扮很是贵气的老妇人站在一块儿,看老人家的模样,该和蒋鹤洲非亲既故才对…… 可一眼之缘,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也没有定断,姜妈妈默默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姜听晚的话,又缓声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什么,鹤洲妈妈那边我联系过的,没什么事情,放心就好了。” 实际上,她并没有联系过,只是为了让女儿能安心点,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比谁都更关注自己的女儿,别人眼里女儿依旧如常,可是她却从一些小细节上瞧出了她的不对。 *** 这几天下了雪,路上滑,姜听晚骑车也不敢骑太快,回到自己家里楼下的时间就有些晚。 她在转弯的地方停下来车,雪花仍然在往下降落着,落在了她的米色帽子上、背包上,以及穿着臃肿的棉服的两肩上。 姜听晚身量小,冬天.衣服多,她的小脑袋上又戴上了帽子,一张小脸儿被帽子和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来了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在外头。 她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笨拙地把住车把儿,往下走着,雪地上逐渐留下了一串串的脚印。 近来学校的课业压力陡然加重,每周都会有一次模拟考试,饶是姜听晚的底子好,每次全力以赴,渐渐也有些不撑,到了这个时间了,眼皮倦倦地往下耷拉着。 还好,到周五了。 高三的周末根本算不得周末,但是到底让她多了个喘口气的机会。 困倦地垂着眼往前走,身后忽然传来了几声脚步声,紧接着她手里推着的车忽然变得轻盈了许多。 姜听晚的身子蓦然绷紧,困意消散了大半,等到侧眸看清楚了站到她身边来的人是谁,愣了几秒,而后才渐渐红了眼眶。 她咬着唇,仗着自己戴着围巾,动作不会被人瞧看了过去,死死咬着,呼吸声细弱又急促,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目光里却泄露出了些微怒意。 带着委屈的怒意。 车被推进车棚底下,姜听晚站在车棚边上看着那人的动作,等到他落好锁再看向她,她却别别扭扭地别开了目光,转身就往楼道里走去。 才走上两阶台阶,书包就被人拽住,拽她书包的人用了极大的力气,一下子就将她拽得往后倒去。 纵然倒下的幅度很好,她倒是也并没有感到太痛。 身后的怀抱带着和外头的风雪截然不同的温热,这热度很快就烧到姜听晚的脸上来了,她的脸一红:“你放开。” 还肯和他说话,他也就放心了。蒋鹤洲长长舒了一口气。 楼下的路灯已经修好了,但是灯光不是很亮,昏黄如昼,朦胧的光线照着蒋鹤洲挺拔鼻峰下呼吸出来的团团气息,他眼里的光线,同样明暗不定。 “不放开。”他的手扣着怀里小姑娘的后脑勺,把她往后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