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绣庄里可有新奇的花样?” 苏娘子便笑道:“您老的衣服,我正让我侄女亲自绣着呢,用的正是最新的五福花样,可拿来您老看一看?” “不必了,不必了,你们家的绣功都是祖传的,自然极好,”朱嫂笑着摆手,“从你娘管着绣庄起,我就在你家订衣服,现在已经三代人了,哪里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她不看衣服,却也不走,只笑着向她们俩人说:“我说的媒,每一桩都是天作之合,现在新巡检夫人坐在这里,你们只看她这气色,便知我这媒说得极好了!” 云娘听这话,便不好答言,只垂头微笑,却见朱嫂子一身喜庆的打扮,眼睛则一直瞟向苏娘子,心里突然明白了。 朱嫂子说着自己拍了拍巴掌,自己赞赏自己一回,又接着笑道:“那日汤巡检特别来请我说媒,我想盛泽镇上这许多女娘,说哪一个好呢?好在我的眼睛可不比孙猴子的火眼金睛差,一眼便看中了云娘!模样好,性子好,手还巧,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你们说是什么?”、云娘听她如此一转,不免也很好奇,只见朱嫂子拿眼睛在她们脸上扫了一回,却向苏娘子道:“我告诉你啊,最重要的是我一眼看出他们有缘份!” 她又拍了一巴掌,比刚刚还响,脸上米分都被振掉了一层,声音也蓦然高了,“果然,我一说便成了!盛泽镇上谁不羡慕!是以现在镇上哪家有小儿女的不请我说亲?前两天张举人家银楼陈家的亲事,也是我一次就说成的!” 然后又转回向云娘道:“果然就是如此吧!” 其实并不是如此的,但自己与玉瀚的亲事果然是朱嫂子做的媒,云娘便不反驳,只得含笑不语,却将目光转向苏娘子,见她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十分好奇,朱嫂子做媒要为她说的是谁呢? 朱嫂子却不说了,起身道:“还有好几家请我说媒呢,我便走了。”又向云娘道:“你现在日子过得好,不要忘记劝劝阿针,她明年就三十了。”果然是三代人的交情,连苏娘子的小字都知道。 起身送走了朱嫂子,云娘倒有些不自在,如果不知道苏娘子先前有个情郎,她也许会就着朱嫂子的话随意劝上两句,可现在却不知如何开口了。又觉得苏娘子竟比自己还要尴尬,只装着喝茶,连头都不抬,便从怀里拿出新织的妆花纱,“你瞧这个样子可好?” 苏娘子展开轻纱,便惊叫起来,“这是哪里得的样子?果真新奇可爱!” “我自己想出来的,”云娘一笑,却问:“你说,我到年前织出来五百块,每块向于老板要五两银子,你说可行吗?” “行,自然行!”苏娘子早忘记了先前说云娘不如去打劫的话,一口咬定道:“他若不要,你便托人送到京城,一定卖得脱!” 云娘见她也说好,心里更是大定。 苏娘子又细看帕子,爱不释手,“先前那些花呀蝶呀的,虽然也好看,只是我倒更喜欢这清新的荷花,等做成了,我自已也要留上一块。” 云娘便笑,“那我送你。” “那便说好了,不许后悔的。” “自然不后悔,还有丁寡妇,我也要送她一块。” 苏老板便又笑道,“这花样我好喜欢,想绣成小桌屏,可以吗?” 云娘便道:“自然可以,只是我这帕子要在年底方才出脱,你若绣了也不能早拿出来在外面卖,免得泄了底。” “这些我都尽懂的,”苏娘子点头,“我等你这批帕子都出脱了再摆出去。”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云娘便要走,“出来半晌,也该家去了。” 苏娘子起身相送,走到了门前,却突然拉住了云娘的袖子,“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你帮我出个主意吧。” 云娘其实早猜到了朱嫂是来给苏娘子说亲的,只是这事并不好问,便只做不知,现在见她向自己求教,哪里会不用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