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却不需养那些横针不动,竖线不拈,只打扮得妖妖娆娆的丫头们,平白地糜费了米粮!” 汤玉瀚见她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得顺畅,其实还是十分眷恋自己,一分一毫都舍不得让别人沾了,掩都掩不住的私情,不由得心神激荡,便将人紧紧揽在怀里,低了头去香,“你对我这赤诚之心,我再明白不过,也再领情不过。” 世人的女人多得很,想嫁他的人也不少,可是真如云娘一般如此而已只一颗私心爱慕他的却只她一个,说着话就动了情。 其实云娘也明白玉瀚对自己亦是一片赤诚,此时心动神摇,一时竟记了周遭到的一切,也揽住他的腰将头贴在他胸前,听他咚咚的心跳声,只觉得十分地安心。 两人正情谊绵绵,就听外面有人禀报,“永昌侯府二爷遣人送东西来了。”倒把两人唬了一跳。 玉瀚低头看云娘满脸飞红、鬓发散乱、衣衫不整,便将她放在炕上,拿被子盖住,自己整了整衣衫出去,收了礼单,打发了人,急忙便回房扑过去问:“可想我了?” 云娘早在室内听他三言两语将来人打发了,又见来问,遂伏在炕上嗤嗤地笑,“我并没有你那般猴急!” 汤玉瀚再看云娘,这一会儿工夫,她已经将头发拆了,去了首饰,梳理齐整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个髻,大衣裳也脱了,只是脸上犹红,正拿双手掩着笑,心里早更痒了十倍,“我就该让你出去应酬的,你一定比我还快。” 云娘便犟嘴,“我才不能。” 玉瀚拉了她的手凑过去道:“我信才傻呢。” 一番柔情蜜意,自不在话下。 其实时候尚早,晚饭还没有摆。两人又起来,却只都懒懒的,依在一起说闲话,又想起了刚刚二舅舅送的东西,对着礼单让人拿进来看。 只看礼单便觉得十分丰厚,及东西抬了起来,方知原来竟然足足装了两车,尽是边塞风物:各色皮毛、染花大壁毯、异域的金器、形状古怪的弯刀、少见的药材等等,不一而足,许多都是云娘从没见过的,免不了好奇地摆弄。 玉瀚便道:“二舅舅没家没业的,且他也不置产业,最是洒脱的人物,每次回京都似散财童子一般,有什么好的便分给大家,只是今日给我们的却是最厚,你道为什么?” “二舅舅与母亲兄妹情深,是以才多给你的。” “这原也不错,只是今天又有一层意思,”玉瀚便笑道:“我们的亲事,最初人人反对,唯有二舅舅赞同,且他又在亲朋之间十分维护我们,今日送了这许多礼品,正是支持我们之意。” “怪不得我一见了二舅舅,便觉出他的好意。” “二舅舅一直说,只要我们两厢情愿,其余的都不算什么。” 没想到一家子亲友,竟然是远在边塞,从未谋面的二舅舅真正护着玉瀚和自己,云娘感慨一番,又奇道:“二舅母过世多久了?是不是二舅舅与她情深,才不肯再娶的?” “听说二舅母嫁过来没几年就过世了,从此二舅舅便没有再娶,只是那时我也年少,纵有什么事也不知道,现在外祖母等都在催促,哪里有我多问的地方。” 其实云娘随口问过后便想了起来,二舅舅是在新婚不久去了边塞的,那么未必能与二舅母有多少情谊。那么他为什么不肯再娶呢?只是这些长辈的隐私之事,她不好再打听的。于是便拿起一个小口大肚的镂花金瓮向玉瀚道:“这个摆在我们屋里吧。” 又将东西一一整好,有自己留的,有送人的,还有赏李嬷嬷江花这些下人的,还有荼蘼和阿虎,亦没有忘记她们。 因在理帐,又想到一事,遂向玉瀚道:“崇文门大街上那间铺子已经收拾妥了,丁寡妇和苏娘子也回信同意大家合伙儿做生意,得了利三家分。只是铺子的掌柜我打算让邓家人来做,你觉得可好?” 玉瀚自然也知道邓家,便道:“先前邓管事是犯了错的,所以我便不再用他。” 此事云娘早打听过了,“邓管事当时的确犯了错,在铺子里虚报了几十两银子的帐被抓到赶了出去。我倒不是说他虚报帐是对的,只是若是如此追究起来,你们武定侯府所有的管事恐怕都要赶走。” 汤玉瀚自有被贬江南的经历,对于人情阅历早不比先前,闻言倒不至于不可置信,只是他先前一直以为下人就应该对主人忠心不二,是以对此言终究还是不能全信,便道:“我就不信府里连一个忠仆也没有?” 第118章 留情 汤玉瀚从小长于侯府,虽有母亲祖母爱护,但其实却是在仆妇环绕中长大,李奶娘、红裳等人要比亲生的祖母和母亲还要亲近,是以也相信她们。 而云娘与玉瀚的经历完全不同,到了侯府,冷眼旁观,想法自然不同,“倒不是一个忠仆也没有,而是侯府里如此理事,就是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