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便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们,“一定能的!” 十多天后,大军回城,云娘等来的却是噩耗,阿虎哭着进来,“夫人,六爷,六爷,被夷人围住了,让我回来,回来送信!呜呜呜!” 云娘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用力捏住了,整个人都凝住,连呼吸都不能了,她晃了晃,差一点就倒下,可是她用力握住了手,却扶住门框站直了道:“你好好说,把事情都说清楚。” 可阿虎已经哭得不成了,“我不想回来,我要和六爷在一起的,可是,可是,六爷一定要我回来!” 好在与阿虎一起回来的参将史友虽然伤心,可倒还撑得住,抹了一把眼泪道:“我们跟着副总兵北上,遇到了夷人的埋伏,当时的情况十分地危急,副总兵便亲自带人断后,让我带大家先退出埋伏。” “当时,事处无奈,我只得听副总兵的将令带着大家逃了出来,之后总算不负副总兵的托付,将襄平城内的将士们大部平安带回了襄平城。” 眼下诸人个个形容不堪,又有很多都受了伤,显然经历千辛万苦才能回来。而玉瀚,正是为了他们才亲自留下替大家挡住夷人。 跟着史友回来的诸将也纷纷道:“正是如此,如果没有副总兵,我们便都回不来了!”说着又都痛哭不已,“只是副总兵,再不能回来了!” 阿虎放声大哭道:“夫人,我们退出的时候,看见六爷被夷人射中了一箭!” 屋内哭声一片。 史友哭了一会儿,拿袖子再擦擦泪,招眼来看副总兵夫人,见她竟然一直没哭,便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副总兵不可能再回来了,请节哀。” 云娘只平静地摇摇头道:“还有什么?” 史友劝道:“如今大军平安回来,虽然还有些事情,可也不必太急,夫人还是先回房歇一歇吧。” 云娘便知果真还有要事,便道:“有什么事现在都一同说了吧。” 史友只得上前道:“分开前,副总兵亲手写了一封信,让阿虎交给夫人。”说着又向阿虎道:“你还不将信拿出来?” 阿虎方才止了哭声,从怀里十分珍重地掏出一截卷着的素绸来,“六爷亲手写的,要我只交给夫人。” 史友等人亦证实道:“副总兵果真如此交待,让我们回来听夫人之令。” 云娘接过,一眼便看出果真是从玉瀚里衣上撕下的一角,衣襟上正是自己的针线,已经弄得很脏了,打开一看,上面黑红色的印迹倒还能看得出,“夫人,马如松反叛,史友持帅印守城。”十几个字非常潦草,恐怕是用手蘸着血写出来的。 意思很明白,云娘向下看了一看,跟随玉瀚出征的诸将都在,只除了马如松,便问:“马参将呢?” 史友便道:“我们到了赫图城附近,马参将说分兵而进更容易成功,副总兵原本不许,只怕分兵后兵势太弱,可他一定要分兵,日日鸹噪不休,后来副总兵只得让他带着他所部人马走了另一条路。现在并不知他去了哪里。” 又有人道:“说也奇怪,马参将便似知道我们能遇到埋伏一般,一定要提前另走一条路。” “还有,我们一直没有遇到总兵府的兵马!” 云娘便将那绸角紧紧地握在手心中,再问:“阿虎,这信果然只我一个人看到了?” 阿虎含泪道:“那时情况十分危急,六爷写好了立即交给我,又再三叮嘱,绝不能给别人看!我一直放在怀里没拿出来!” 史友等人也道:“我们都知这信重要,回来一路上都将阿虎围在中心,保住这信的安全。且副总兵既有将令,自然不会去看那信。” 云娘便点了点头,“那我便明白了。” 正说着,又人将士来报,“马如松带着所部兵马回到城下,是不是要打开城门?”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