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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生得丑些,就表现出来的一面来说,还是很多女子心目中的良人,即使是出了私藏妾室那档子事,也算不上多大的错误。好面子的人家至多就像舅舅和表哥那样,把那妾室处理了,再警告几句罢了,而他却第一时间想到了和离,他却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极端。

    他这是第一次向别人吐露自己的心声,也许是他现在很难受,急于找个人宣泄,也许是其他,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很多很乱,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气,:“我恨他,想杀了他。”

    江玄婴眉头微微挑起,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说,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江衍的头,他戴着一顶兔绒的帽子,摸上去软软的,手感异常的好。

    江衍呆呆的,没去管他,眼泪忽然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晶莹的水滴砸落下来,碎在地上。

    不是不难过,难过到极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才是真的伤人,他现在,才是好了些。

    江玄婴抿唇,手落在江衍的头上,放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若换了旁人,他也许不会这么纠结,但是小皇帝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蕴满泪水的样子实在太让人心疼,他的鼻头红红的,像一只伤心难过的小兔子,眼神傻乎乎的,让人看着,心底就不自觉的柔软起来。

    江玄婴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把人抱进怀里好好安慰,犹豫了一下,只是慢慢的把手放到了江衍的肩头上。

    “其实,我刚才的意思,是问你,想不想给郡主报仇?”

    江衍霍然抬起头,“安平侯在你那里?”

    越来越聪明了,也越来越不好骗了。江玄婴无奈的点点头,他解释了一下:“王都大乱的时候我和手下人被撞散,他们只好跟着安平侯找路,但是没想到裴越找上门要杀了他,我的手下以为安平侯对我还有用,所以把人救走了。”

    事实上安平侯对他一点用处也没有,还因为害怕打草惊蛇,他既不能把人放了,也不好杀了他,只能把人关起来,劳心又劳力。

    江衍听完,见江玄婴只是说了人在他那里,并没有其余的表态,这些日子的经历让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他冷静的说道:“开个价,你想要什么?”

    他比刚才冷淡了些,但那白皙的脸庞上,睫毛微微沾湿,黑得愈发动人,由于刚刚哭过,他的鼻子微红,菱唇被咬得透出一种不正常的艳红色泽,仿佛天上的神佛堕入了凡尘,清冷却又诱惑。

    江玄婴心尖一颤,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和他说,开个价。

    这是圣人都抵抗不住的诱惑。

    江玄婴不是圣人,所以他忍住了。他低低的喘息一声,偏过头,不再去看江衍,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说道:“人在城外寒凉亭,离那里不远有个小竹屋,有人在那里看着他,陛下只要报我的名字就能把人带走。”

    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下文,江衍顿了顿,他没想到江玄婴居然什么要求也没有提,他咬了咬下唇,平静下来,说道:“这件事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是,私藏郡主遗体,冒充皇室血脉之事,还要另算。”

    江玄婴低低的笑了,他摸了摸江衍的头,心中一片柔软,他还从来没见过江衍这么单纯的人呢,他说什么他都信,还好遇上的人是他,若是被别人骗了……江玄婴的眼神微微一暗,他似乎,不怎么想看到,江衍对别人露出那种小兔子一样单纯可爱的表情呢。

    既然已经暴露,江玄婴不打算再假扮长宣郡主,而江衍也不打算让自己的姐姐就这样再安平侯的卧房里躺下去,江玄婴念头一转,想到了一个堪称阴损的计划,江衍听完就沉默了。

    安平侯可恨不假,但是背上这个罪名,九族都要受到牵连,即使法外开恩,安平侯这一脉的爵位也要断了。但是他并没有反驳,他恨,要杀人,还想光明正大的杀,让他给姐姐殉葬。

    江玄婴破窗离开了,江衍坐在椅子上,半晌,他打碎了手里的茶盏,趁着人还没来得及进来,反手在自己脸颊上狠狠划上了一道,顿时鲜血横流。

    听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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