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有理有据,秦王也没有怀疑什么,这时周平安上前说道:“臣奉旨搜查安平侯府,发觉安平侯卧房内砖石有撬动过的痕迹,随即下挖,谁知就挖出了……郡主。” 他瞥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侍卫,那颇有验尸经验的侍卫立刻就道:“回禀王爷,确实是这样,郡主用了定颜珠,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不过人最起码,已经去了两年了。” 两年前,正是长宣郡主刚刚出嫁那会儿,秦王的脸上涌起怒意。 “安平侯害死郡主,为防止事情暴露,竟然找人假扮郡主,还企图用定颜珠瞒天过海,此罪大恶极,必须凌迟处死。”江衍看火候差不多,冷冷追加了一句,直接给安平侯定下了罪名。 定颜珠是有保持人生前模样效果的,除非死状凄惨,用上一阵子之后还会让尸身渐渐恢复年轻时的外表,像这样用了两年的定颜珠,再高明的仵作也验不出人是怎么死的,最多只能大致推断出死亡时间来。而如果再过几年,安平侯让那个假郡主慢慢病死了,等到下葬的时候,来吊唁的尽是达官显贵,谁也不会想到要验尸,事情可能就被他瞒过去了。 这样想着,秦王的眼神更冷了。 “此等乱臣贼子,诛灭九族都不为过!”江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面带寒气,一身肃杀,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杀意。 江衍没说什么,勋贵之间好联姻,安平侯的九族牵连甚广,说起来容易,做到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终究会一了了之。 秦王脸上的悲意已经收了起来,看着和江翎没什么区别,都是一脸怒火。 “安平侯不是失踪了吗?定然是他做贼心虚,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给长宣殉葬。” 江衍点点头,说道:“我已经有了些线索,想必很快就能查到。” 江翎忽然朝他看了一眼,江衍心中一跳,他毕竟是在扯谎,心虚的人总是会疑神疑鬼,何况江翎的眼神那么突然。 “六叔?” “脸怎么了?” 江翎忽然开口,他扫了一眼两个锁在墙角装死的太医,说道:“怎么伤的?疼吗?会不会留疤?” 江衍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关心他的脸,他原本只是想让伤口看上去明显一点,伤在别处还有可能影响日常行动,才选择了划伤自己的脸,但是此刻又不禁怀疑起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来,太过明显,也代表了容易暴露,六叔和二叔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万一被他们看出来这伤口是自己划的…… 他捂紧了脸上的伤口,庆幸一开始就让太医包起来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说道:“只是被划了一道而已,不疼。” 江翎点点头,似乎也只是多问了一句,见长宣郡主的额头上点缀着一点红牡丹印记,他心中一动,伸手探了探长宣郡主白皙的有些不正常的脸颊,随即脸上的怒意更深:“是铅粉,女子只有出嫁的时候才会抹。好一个安平侯!竟是如此看不上我大显郡主,只在新婚之夜便动手杀了她。” 江衍脸一白,心中疼痛更甚,他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绝望才能让一个人放弃生命,在女子一生最美好的时候,用嫁衣结绳,将自己活活勒死。 如此残忍,不光是对她自己,更是对他。 江衍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这一瞬的脆弱暴露在人前,他掩饰般的说道:“有件事情和二位叔叔商量,承远想着让姐姐以公主之礼下葬,国丧期间不能大办,但是承远想让姐姐走的风光一点。” 秦王没意见,江翎说道:“通知下去吧,明日吊唁,按长公主之礼来办。不必管什么国丧,长宣是先帝嫡亲孙女,想必是不会追究这些的。” 刚进门的宁王安王脸一抽,谁说老头子不在意的?还嫡亲孙女?他连太子下葬都死死把着不准超出规格,还说太子是伪龙,曾经企图把给太子陪葬的龙纹玉璧从棺椁里掏出来,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把儿子当仇人。 不过死人没人权,江翎开口了,先帝也只得被不追究,江衍点点头,让人传召内造司,把事情吩咐下去。 江衍并不想让姐姐在安平侯府入殓,他想了想,说道:“昨天承远和六叔一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