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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五至尊的玉玺。江玄婴这个人的存在,就代表着他那段无能为力的过去。

    之后经过了姐姐的事情,他还是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点感激的,虽然这想法可能有点对不起姐姐,但是他知道,若是放在三年前,他得知了姐姐的死讯,别说其他的,只怕跟着自尽了都有可能。父亲去后,母亲不堪思念,生了一场重病,人就去了,虽然还有舅舅,但毕竟主臣有别,他和姐姐算得上是在皇宫里相依为命,他真的无法想象,在那段日子里,突然有个人告诉他,他的姐姐没了,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即使为数不多,他还是记得在姐姐出嫁后的三年里,他去安平侯府得到的那些关怀和安慰,即使对于江玄婴来说很有可能是在演戏,但那却是他最温馨的记忆。

    江衍握着手里的琉璃瓶,眼神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江衍果然没见到殷姜,问了人,都说没看见,江衍就让人不用找了,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以后,殷姜这个人怕是不会出现了。

    江玄婴顶替殷姜的时间点大概是他假扮姐姐被拆穿前后,他从头到尾都没听过殷姜的心声,一开始的殷姜就应该是江玄婴才对,像这样能完美的隐藏住自己内心想法的人非常少,他就见过江玄婴一个。

    最开始的时候,殷姜向他诉苦说父兄害他落水,还生了一场大病,这大概就是江玄婴顶替掉殷姜的时机,江玄婴不是滥杀无辜的人,那个殷姜,要不然就是像他姐姐一样人没了,要不然就是被江玄婴带走了。

    江衍并没有和别人解释这件事,他下意识的维护了江玄婴,总是假扮别人并不是一个好听的名声。

    最后依然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杀害了林盛,用刑威胁加上各种离间手段,到最后分开问话,那些护卫们从一开始的咬紧牙关到后来的胡乱攀咬,能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动的手,顾栖觉得有可能动手的人自己都不知道是自己动的手。

    连续拒绝了两次大理寺卿把这些人全部判罪的要求,顾栖和刑部尚书商量了一下,决定按照伤人罪中最重的一条一起来责罚这十个护卫,判定三年流放,三年苦役。

    大理寺卿再怎么抗议也没有用,不仅林子青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被放了出来,连那几个护卫都没什么大事,他气得头疼,却没有办法反击回去,因为本该和他一样生气并且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李恒,他有麻烦了。

    江衍最近的心情十分复杂,他的心情一复杂,就总想着做点事情来让自己不陷入那么复杂的境况里,他想了想,既然顾栖说李恒肯定会出幺蛾子,那他为什么要被动的等着他出手?自然要先给他找点麻烦。

    从李素亭那里得知吏部一直在悄悄的干一些卖官鬻爵的事情,他就留了心,仔细的察看了每年吏部派出去做官以及升迁的官员们和吏部的往来,发现李素亭说的确实没错,这里面内幕。

    吏部主管天下官员,是六部之中重中之重,自然也有地方牵制,那就是都察院,都察院是前朝御史台演变而来,除了审核一些需要三司会审的大案之外,就是盯着六部官员了,一旦有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就会立即上报,吏部自然也在纠察范围之内。

    但是江衍知道,都察院一般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这大概已经成了官场里的一项隐藏规则,江衍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个规则。

    他直接自己给自己写了一封密折,把李素亭那天说的事情删删增增,虚虚实实的写了一些,务必让人看不出来这些话是出自李素亭之手,然后他要做的就多了,先知会了一下两位阁老,得到了确定的答复之后,在隔天上朝的时候把密折直接扔下了御阶,让百官传阅。

    江衍保持着冷冷的表情,双目紧紧盯着底下的李恒,务必让他即使看不清他的脸,也能感受到他的眼神。

    事实上李恒真的感受到了,他上了年纪,本来就有点远视眼,站的又是仅次于亲王和丞相的前排,自然是能看清江衍的脸的,何况江衍的眼神又那么明显。

    密折传到了他的手里,李恒打开一看,入眼就是一副极为漂亮的字体,笔锋锐利至极,透着独属于年轻人的意气风发,也只有年轻人会这么愚蠢了。

    李恒久经官场,见状也不慌张,默默的把手里的密折传到了他身后的官员手里,脸色丝毫没有变化,看上去很是从容。

    江衍也没有想过用这个拙劣的招数就能把一个吏部尚书给弄下马,充其量就是给他弄点小麻烦,所以他的心里也很从容。

    等众人传阅完了,他的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怒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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