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了过来。 她回头,只见他冷峻的面容上布满了郁色,开口,带着万分的抱歉,“阿辞,本王想搬回王府来住。” 楚辞看着他的眼睛,对视良久后,沉沉地叹了口气,“想搬就搬吧,我不会阻止你的。” “那你呢?”孟璟追问,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可楚辞,却注定了要辜负他。 她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坚定地摇了摇头,开口,一字一顿认真道,“孟璟,我说过,太妃她只是你的生母,不是我的。她给你下绝子药,因为你是她儿子,所以你可以原谅她。可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给过我的难堪,我这一辈子都过不去那个坎。” “……”孟璟眼神黯淡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楚辞的拒绝,还是因为楚辞提到了绝子药那茬。 “王爷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我就先回楚宅了。”许久后,楚辞开口打破沉寂,冲孟璟轻轻一福身…… 孟璟看着她转身欲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挽留的话。只能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他的视线尽头。 楚辞直到走出摄政王府,才停下脚步,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冲身边的折锦、折夏道,“走吧!” 折锦、折夏答应一声,扶着她上了马车。 …… 孟璟在鹤选堂留了下来。 伺候了一日一夜,云太妃才幽幽转醒。 看到床边坐着,神色有些憔悴的孟璟,她颤抖着嘴唇,半晌才说出一句,“璟儿,你回来了……” 孟璟握住云太妃的手,点了点头,嗓音低沉无比,“是,儿子回来了。” “阿辞呢?她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云太妃又问。 孟璟脸色沉寂下来,哑声道,“阿辞来看过母妃。” “那本宫怎么没有瞧见她?” “她回去楚宅了。” “这么说,璟儿你也要再回去?” 孟璟听云太妃这般问,沉默良久后,微微摇了摇头,“不回去了,儿子留在王府陪着母妃。” “好璟儿……”云太妃松了口气。看了看左右,又问,“纯宵呢,怎么不见这丫头?” 孟璟扶着云太妃坐起来,低声解释,“纯宵在厨房替您准备膳食。”说着,他朝一旁的云蕙使了个眼色。 云蕙会意,悄悄地退了出去。 没多久,纯宵便捧着一盅热粥走了进来。 到床榻边,她恭恭敬敬地行礼,“奴婢见过王爷,见过太妃。” “免礼。”云太妃苍白着脸,看着纯宵,慈爱地笑起来,看着她手中的瓷盅,道,“你这丫头,又下厨了?” 纯宵点了点头,一面将瓷盅捧到云太妃的面前,一面道,“是太妃最喜欢的碧玉鸡丝粥,文火炖了好几个时辰,又香又糯,您尝尝?” 云太妃苍白的脸笑成一朵随风绽放的晚菊,挑着唇,连连点头道,“这是你的拿手菜,本宫一醒来就闻到了,确是香得很!只是难为你了,又做这些粗活。” 纯宵站在那里,笑得一脸温婉。 云太妃一口一口地用着粥,每喝一口,就疼爱地看纯宵一眼。 纯宵也回之温柔。 孟璟坐在两人之间,脸色渐渐僵硬。他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就像个外人似的。 直到一瓷盅的粥喝完,云太妃才像想起他一般,侧首道,“璟儿怎么还在这里?还有事吗?”顿顿,又笑着道,“这里有纯宵伴着本宫就好了,你若无事,便先退下吧。” “是,母妃!”孟璟站起身来,拱手道别后,转身便走。 离开鹤选堂的路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孟璟不由得扪心问自己:鹤选堂的云太妃,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吗?她真的是吗? 若是,她怎么可以这般残忍地对待他!可若不是,那他的身份又是什么?他的生父生母又是何人? 这些谜题,谁能给他一个答案。 …… 一路徐行,终于到了书房。 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外面就传来“嘭”的一声。 “什么人?”他遽然转身,目光锐利地看向门外。 下一刻,韩赭握着一封书信、一支箭从外入内,行礼后,看向孟璟肃穆道,“王爷,有人潜入王府,将这封信钉在了书房的门上。” 孟璟接过信,一面打开,一面问,“可看清是什么人?” 韩赭摇头,“箭是从远处射来的,卑职已经让人去追了,稍后应该就会有结果。” 孟璟没再言语,他看向手里的信。上面只有一行字——摄政王若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三日后三更时分,请来北宫。 写信的笔墨纸张,都是街头最普通的那种,字迹上也看不出什么。 孟璟紧紧地皱起眉来,将信纸揉成一团,心中暗暗猜测送信之人的身份。 究竟是谁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