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被他看的极为不适,忙干笑一声,抱着胳膊往楼下走去。 陆小郡王就在楼下的包厢里喝茶,楚辞记得,是在天字第一号包厢……她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天地第一号走去,还没到跟前,就听到一阵吵嚷声。 其中不乏女子的娇啼,恶霸的喝骂。 走到门口一看,只见一个梨花带雨的白衣姑娘正抱着他相公的腿在哭,而两人身边,则站着四五个穷凶极恶的汉子,口中声声喊着,这姑娘已经被她那个烂赌的大哥卖到了窑子里还债。 她相公则是满脸的不情愿,尤其在看到她出现在门口后,那简直就像见了兔子的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挣开美人的怀抱,当即就朝她跑了过来,握住她的胳膊,一脸慌乱地解释,“娘子,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发誓,这不关我的事啊,我……我只是想上楼看看你谈完事情没有,谁知道,刚走到大堂里,这姑娘就跑了进来,非要往我身上扑,求我救她……可我怕娘子吃醋啊,哪里敢沾别的姑娘的身,就拼命地往包厢里跑。可没想到,我越是跑,这姑娘越是来劲……然后娘子你就来了,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 最后一句,那语气可以说是相当的委屈了。 楚辞听着,心都要化了,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在他脸上拍了拍,夸道,“相公真乖!” 话落,双手抱臂环胸,好整以暇地朝那四五个壮汉看去,“说说吧,那姑娘欠了你们多少银子?” “二百两!”为首的壮汉见楚辞衣衫华贵,气质出众,哪里敢放肆,当即偃了旗鼓,粗声粗气道,“她哥欠我们二百两!” “二百两啊?”楚辞说着,侧头看了陆小郡王一眼,“相公,你身上有没有带银票?” 陆小郡王闻言,可怜巴巴地看了楚辞一眼,软声道,“娘子,我的银钱不是都在你那里,别说二百两了,就是二十两我都没有。” 楚辞听他这般说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吧,你当我没问。” 然后低下头,从自己的荷包里取了两张一百两,扔给那为首的壮汉道,“把她的卖身契给我,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了!” 壮汉见楚辞拿钱拿的利落,不过想了片刻,就连那女子带身契一齐推了过来。 楚辞接过,交给陆小郡王验明真伪后,挥了挥手,让那几个壮汉先行离开。 然后又看向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小美人,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又是个什么样的状况,说来听听?” 那女子知道是楚辞救了她,忙上前磕头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奴婢姓赵,闺名婵娟,今年十五岁,娘亲在生我的时候就过世了,多年来,一直和爹爹,兄长相依为命。爹爹是个秀才,家中境况说不上好,可也有几分家资……” “可一年前,自从爹爹去世,家中兄长不知怎就染上了赌瘾,几个月下来,不但输光了他的那份家产,更是将奴婢的嫁妆也输了个干干净净,从那以后,家里就贫败下来。” “奴婢知道这赌博是个害人的东西,也曾劝过兄长,可谁知,兄长却因此动了用奴婢还赌资的心思。” “奴婢不甘心被迈进那等腌臜的地方,只得拼了命地逃出来……” “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楚辞若有所思的问道,“刚才追着你的可是四五个壮汉,而最近的花街离德胜楼可是有三条街呢!” “回姑娘的话,那是因为奴婢的娘亲出身行伍,小舅舅更是京城威武镖局最年轻的镖师,奴婢小时候常去外祖家,日子久了,便也学了几套拳脚功夫,算不上特别厉害,但是对付两三个壮汉还是跑得开的。” “既然你家中还有外祖这门亲,那你为什么不早早投奔你外祖家去呢?” 赵婵娟听楚辞提起自己外祖家,盈盈的泪水又溢了出来,“是哥哥……他、他自从染了赌瘾后,就将外祖家得罪了个干干净净,他甚至威胁外祖家的舅舅,他们要是敢接我走,那他就敢……就敢拍钱乖了舅舅家的表妹。” “而奴婢生怕舅舅一家被连累,只好与外祖家断了联系!” “原来如此!”楚辞听她桩桩件件都解释得清楚,这才放下心中疑窦,然后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道,“我想着你现在也无处可去,那就先跟我回去吧,等来日你兄长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我再送你回你的外祖家。” “多谢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说着,又福身向楚辞行了一礼。 楚辞点点头,然后向陆小郡王使了个眼色,三人一齐朝外走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