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以德报怨地把人笼到怀里,“你靠我近一点儿,我给你暖暖。” “我穿少了,”纪朗往掌心哈了一口白气,边搓手边吐槽道:“这边空调跟假的似的。” 《盛年》剧组穷得叮当响,为数不多的一点投资,都被贾导留在了剪辑、配乐之类的不能省钱的地方上。 演员可以找便宜的,只要长得帅愿意学,没基础也可以一遍遍反复教。 没钱买剧本,贾导就亲自操刀自己写,写不出来的部分就问跟组的工作人员还有两个小主演取经,直接省了编剧费。 那会儿剧组成员都住不起星级酒店,加上他们俩都不是什么大牌,贾导就包了个打折促销的便宜招待所,给他们弄了个上下铺的房间。 招待所太简陋,空调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一点微末的热风比食堂荤菜里的肉末还难感受到。 不过年轻人火力壮,两个人一起裹在被子里,很快小冰球就成了小火球,从头到脚地发烫。他们肩并肩趴在床上,面前摆着纪朗的电脑,双手紧紧地扯住脖颈附近的被子,坚决不漏出一丝热气。 直到电影开头的一场床.戏演完,纪朗默默松开被子,状似无意地在脸上扇了扇风。 “这个好像……跟我们拍的不太一样。”纪朗干巴巴道:“哥,你想拍这个吗?” 傅星徽:“……” “你脑子里一点到晚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傅星徽轻搡了一把男孩的头,“好好看电影。” 电影是部文艺片,两位同性恋人分分合合,美好和怀疑相伴,争吵和分歧不休,最终阴差阳错彻底错过。 两个人的故事从相约去看灯罩上的瀑布开始,而最终的片尾曲里,也只剩下滚动的灯盏上,寂寞流动的瀑布。 电影的最后,主人公之一终于去到了伊瓜苏,灯盏上的瀑布近在眼前,他任由瀑布的水浇湿头顶,身边却已无当初约好要一起来的人。 纪朗看前面的时候一直聒噪得不行,什么情节都能惹他说两句,可看到后面他反而慢慢安静下来了。 傅星徽瞟了他一眼,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包纸巾。 男孩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视线,还沉浸在片尾曲里,一边擦眼睛,一边用粤语复述了一遍男主角的独白: “虽然行错好多冤枉路,我终于黎到伊瓜苏,可系我好难过,因为我始终都觉得,站喺呢个瀑布下面噶应该有两个人。” 他念完大概是沉浸在情绪里,又跟着说了一句,“bb……哩个结局令我有掂难过。” 傅星徽刚看过电影,差不多能听明白他复述的那段话,后面那句就听不懂了,只觉得有点撒娇的意味。 “你说什么?” 他突然的出声瞬间拉回了纪朗的思绪,纪朗蓦地反应过来,一把扣上电脑,捂住了傅星徽的眼睛。 陈旧的招待所里,脆弱的木床发出一声吱呀叹息,白炽灯的光散落下来,和少年近在咫尺的呼吸一起,落在傅星徽的鼻尖。 纪朗还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替自己澄清:“我没哭啊,你什么都没看见。” 傅星徽先是愣了片刻,又闭着眼笑道:“已经看见了,现在捂没用了。” 他任由纪朗捂着自己的眼睛,平躺下来,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肩膀,问道:“刚那会儿,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纪朗看着傅星徽在他面前躺下来,一副全无防备的样子,眼睛被他挡住了,清隽的脸上只剩下了一张一合的嘴唇,带着永远温柔的弧度。 他的视线落在傅星徽的嘴唇上,全然没留意自己的脸很快比掉过眼泪的眼睛还红了。 “是、是跟你说,”他舌头有点打结,“我说……这个结局让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