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纪朗的衣服,浸满雨水的衣料摩擦力很大,布料里的水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溢出来,流淌过他因为用力而发白的骨节。 雷声和心跳声反复共鸣,他紧紧蹙着眉,轻微的窒息感麻木着他的大脑,像是沙滩上缺水濒死的鱼。上身的衣物因为和纪朗贴得太紧也沾上了雨水,胸口濡湿了一片。 这个吻漫长得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直到傅星徽已经快承受不住的时候,纪朗才终于放过他。 他后脑勺贴在墙上,仰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这口气没来得及喘完,纪朗忽然半跪在他掉落在地的长裤上,向前凑了上去。 傅星徽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人用手攥紧了。 青年湿润的发梢戳着他的腹部,冰得他微微颤栗着。 所有的神经末梢同时变得敏感而纤细,快感过电一般顷刻间袭向他全身,他震惊地低下头看向纪朗,贴着墙面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了起来。 他抬脚想把人踢开,可纪朗却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很轻地亲了下他的小腿,又顺势向前,将他的膝窝搭在了肩上。 饶是傅星徽练过舞蹈身体的柔韧性很强,这种拉扯程度还是让他的大脑的弦绷紧了片刻。 纪朗扫了眼他剩下的用来支撑身体的右腿,抬头问他,“你还要踢吗?” …… 洁白的床单上,傅星徽的手腕被他自己咬出了一排发红的牙印,他半阖着眼,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着。 耳边的声音似远似近,他听到纪朗咽下了什么,忙伸手拦道:“别!” 眼看着纪朗喉结滚动,他伸手挡住脸,“你怎么能……” “很意外吗?”纪朗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唇角的液体,“我的心思,你在看那张画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用指腹描摹着男人的眉眼,傅星徽陷于情.事之中时的那些表情远比他想象之中更为生动。 “你现在不能指责我,”纪朗说,“是你一直在纵容我。” “而且,”他问,“你也很享受不是吗?” 肾上腺素、内啡肽和多巴胺这一套组合拳,对人的麻痹效果往往不会输给酒精,傅星徽把头往被子里埋,“闭嘴。” “放心,没得到你的允许,我不会再往下做的。”纪朗把人拢进怀里,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不过和你分开这九年,我做的关于你的梦,把各种姿势都试过了。” 他的手指压在傅星徽的下唇上,用指腹感受着上面的每一寸纹理,“早知道你喜欢这种直接一点的关系,我就不装了。” “装什么?” 纪朗没回答他,而是道:“你和你其他的那些人都断了好不好,我保证我能比他们做得都好。” 傅星徽唰得拉开被子看了他一眼,后者继续道:“你喜欢什么姿势,我都可以学,道具、玩具还是角色扮演我也都行,我体力也很好,不会让你失望的。” “还有……你放心,关于你的一切,无论是生活还是身体上的细节,我都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傅星徽坐起来,神情微妙道:“你什么意思?” “邵杰和我说了你的胎记,还带我去了……绘苑,”纪朗没瞒他,“他说你有很多情人,就在刚才,我也看到你给人递了房卡。” 他兀自笑了一声,“不过你没急着去找他,而是选择了在这里和我待在一起,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比他高一点?” 傅星徽静静地听他说完,终于明白了纪朗今晚到底在发什么疯。 度假酒店的客人很少,隔音效果也很好,激烈的雷声早就在他们没留意的时候停了下来,现在只剩下轻缓的小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