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说字,苏赢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不服气来。 字怎么了?!若是搁在平时,他这么说,她也认了,谁让她的字从小一笔一划都是他教的呢。 可是如今,那薛大学士是多么有才华的妙人儿,也夸赞她字写的好。 苏赢撇撇嘴,边嘟哝着边踮起脚伸长脖子看自己的折子:“那薛大学士都说了我字写的好。” 见她这般反应,言语之中还说起了旁人,颜启脸上的仅剩的一点笑意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伸出手,神色淡淡道:“过来。” 他平时都是个温柔的性格,就算是生气也都是轻风拂过一样。但是苏赢却记得,自己曾经见到过一次这人真正生气时候的模样。 她不愿去回忆那段历史,于是忙着把手放到他的掌中。由着他把她拉到桌案后。 “那你现在写一贴字,让我看看。” 他在她耳侧说着,语气依旧是气鼓鼓的。看来刚刚确实是生气了。 写就写呗。只是他现在就站在她身后,就这么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监视她写字。这让苏赢有种回到了□□岁时候的感觉。 那时候她就经常坐在他怀里,小小的粉嫩的拳头握着毛笔,被他的大手包在手中。 一笔一划,笔尖落于纸面。一撇一捺,墨香绕于鼻端。 但是现在,苏赢已经多少年没有被他这样教导过了…… 再说了,她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她想着这些事情,却又唯独对他难以启齿。因此也就迟迟没有拿起笔, 颜启可顾不上这个,他身子前倾,又迫近她两寸,催促她快写言语之间甚至有了对她偷懒疏于练习的责问。 苏赢身子僵了一下,脑子里却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日在箱柜中的情形。那个玄色衣服的人,她甚至都没有写清楚他的长相。 她微微垂下睫毛,声音小的她自己都听不到:“写……写什么” 不过颜启似乎没有察觉到她此刻居然有了旁的心思,想了想轻声道:“就写你最爱的鲍明远的词吧。”说罢他的左手托着桌案,把她整个人都环于手臂内。距离有些过近,苏赢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 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静下心。 【朱城九门门九开。愿逐明月入君怀。】 昨日她冒冒失失的,害的那人收了伤,他为了救她,单独引开了那三人。明明是第一次遇到,她还是个男子装备,那人居然如此舍命相救……他可知这样做的危险…… 【入君怀。结君佩。】 感觉到身后那人似乎为了看清楚她的字,而靠的更近了几分。她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头脑也晕晕乎乎起来。这可是她的表哥,从小到大她都一直和他胡闹过,何曾红过脸!?都怪昨日的那人举动轻浮,害她如今想了这些有的没的。 【怨君恨君恃君爱。】 恍恍惚惚之间,她仿佛听到耳边传来他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昨日你躲在内屋,听到那驸马在做什么?” ……她目光有些晃神,她听到……她本在箱柜中乖乖的躲着,谁料那陈酉……他和那丽娘……身后那人还抓了她的手臂,让她放松…… 她仿佛迷了心志一样,扭回头看着他,朱唇微启:“我……我听到他们……” 她看着眼前的他长眉挺拔,唇际聚笑,而他的表情恢复了寻常的柔和,眸子半笑半芒,“嗯?”他压低声音,诱导着她:“他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桌子摆好,我给汝们讲个故事: 当年的当年,当如今伊国的皇帝颜启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鲜肉的时候,他一腔壮志,满怀雄心来到了扬州探望他的姑母。 才吃了两杯茶,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肉墩子,跑到他的面前唤他夫君,求抱求打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陇山 苏赢想着昨日的情形,当时她本就紧张的不行,那人的手指置于她唇畔,让她安静。她甚至还紧紧的握住了那手指。她难道只是单单因为紧张才这做出这样举动的吗? 她想到这里,似乎被窥到了心意一般,脸倏地就热了,害怕被身旁那人发现,就急忙把目光垂了下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