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亡魂皆冒,根本来不及也不敢回头看,只管往浓密的灌木丛里跑。这些灌木丛看着似乎连只兔子都钻不进,但实际上都是他们处理过的,中间其实有一些弯弯绕绕,可供人猫着腰跑的小径。埋伏和逃跑都很便利。 不过头目也只是跑开没几步,很快就感到手瘫脚软,浑身使不出力气。他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少年清润好听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蹲着多无聊啊,要不我们来谈谈人生?” 头目想看清楚这个少年的样子,却控制不住倒地,最后的念头是,这哪里是个小毛孩子,根本就是个老妖怪假扮的吧?! 阮白用脚踹了踹头目,眉头微微皱起,左右看了看,挠了挠头,小声抱怨:“那么重。”早知道他就应该装作没听懂楚昊的暗示,怎么能让他这个柔弱的离退休人员干这种粗活呢? 过了一会儿,临时营地里响起响亮的哨声,阮白也吭哧吭哧拖着一长串人,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阮白的脸因为用力涨得通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张着嘴巴大声喘气,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气若游丝:“拖不动了……” 其他人都跟看神仙一样的看着他。 整个队伍里,哪怕是一直在“晕车”的张大人,看着样子都比阮白要强壮一些。他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儿,长得跟个豆芽菜似的,竟然能拖动十几个人!天生力气大吗? 阮白累瘫了。 “来人,把这些人都收拾到一起!”楚昊走过去,没好气地把人抱起来,“就不会叫人帮你吗?想显摆自己力气大?” 阮白累得说不动话,只能“以眼杀人”。难道就不许聪明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吗?难得糊涂不造吗? 阮白被塞进了一辆马车,和唐岩他们分开。车厢是特制的,能放很多东西,除此之外勉强还能躺下一个人。他忽然想到从草原逃回来的时候,他也是躺在车厢里,周围都是货物,忍不住咧了咧嘴。 楚昊看得拍了他一下:“还笑!”十几个人呢!他都没看出来,他家二狗还是个大力士。 阮白小声道:“有高手。” 楚昊接着给阮白盖毯子,俯身在他嘴上迅速亲了亲:“放心。” 他们一开始就知道,匈人不可能让这票乌合之众来劫囚。要是真能截成功,他们都可以去撞豆腐死了。 这群盗匪,充其量就是能分散掉他们一些精力的炮灰。匈人大王子的身份太敏感,匈人再蠢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盗匪身上。匈人也不可能大规模派兵,只能派遣少量的高手。 宗师,很可能不止一个! 所以,在真正对决的时候,一些杂鱼还是先解决了的好。 楚昊安排完阮白,挥手高声示意:“准备出发!” 几乎在他话落的时候,耳边就响起“叮叮”两声。随即是一个士卒摔倒在地的闷哼声。 那个士卒就站在囚车旁,在受到攻击的时候,非常及时地举起了盾牌,替自己和同伴挡住了致命的两箭。 射箭的力气十分恐怖。金属的盾牌经过两次攻击后,布满了可怕的裂纹。他的手也被巨大的力气冲撞到骨折。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压着他在倒地后,还推出去将近一丈的距离。 射雕手! 楚昊倒是不意外。匈人中最可怕的意中人,就是射雕手。在战争中,射雕手发挥出的作用,甚至能比宗师更高。而且一不留神,很可能己方的首领会被射雕手直接一箭取走性命。 不用楚昊吩咐,所有人自觉摆出阵型。不仅找到了掩体,防卫的盾牌还举起,瞬间变成一只只乌龟。 楚昊阴阴一笑,跟着举起弓箭。难道就以为匈人会射箭,他不会么? 御书房内,太子转了一个圈又一个圈,时不时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爹。 他老爹不动如山地坐在御案前,效率杠杠滴批阅着奏折,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终于,太子忍不住了,期期艾艾地往御案上一扒:“父皇~” 皇帝站起来,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扇在太子头上:“看看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沉得住气!” 太子委委屈屈地站直:“这不是在您跟前嘛!咱们父子两个,谁跟谁啊~” 皇帝当初上位的时候,能干掉的都干掉了,自认亲缘薄,却偏偏喜欢这个时常对他一点都不生分的儿子,把御笔随手一放:“说吧,怎么回事?” “儿臣这不是担心楚昊不能把人送来嘛!这都多久了?”太子嘀嘀咕咕,忽然眼睛一转,“说起来,好像很久没见到蔡公公了?” 皇帝抬眼,轻飘飘地哼了哼:“嗯。” 作者有话要说: 绝招 大力士·小白╭(╯^╰)╮:老欺负窝,不跟你玩了! 大狗·柿子╭(╯^╰)╮:幼稚,不玩就不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