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至少有三层才对,怎么可能只一层便没了路? 她谨慎的观察周围,看到最后看到了几把椅子后面的墙壁上挂了幅书法,她的眉头当即动了动。 虽说她向来对风水没有兴趣,但简单的一点常识还是有的,一般迷信的家里,坐的地方后面墙壁上,向来是挂画不挂字的,免得有‘走背字’的不吉利预示。既然岳临泽这么信道学,为何会在这里挂了幅书法? 她大步走上前去,轻轻掀起书法的一角,果然看到了上楼的暗梯。 陶语轻呼一口气,小步的往上走,上了几步后却发现顶上是封着的,她根本没办法再往上。此时的她心里有些着急,自己这会儿已经在这里耗费太长时间了,却连正经地方都没进去。 虽说岳临泽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可谁也不能保证没个万一。 陶语心一横,干脆用蛮力推了起来,而头顶的看起来像墙的东西,却被她轻轻一推就给推开了。 看着上头露出一角的房间,她舔了一下发干的唇,轻手轻脚的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当她的脚踩在阁楼上的那一刻,陶语看着眼前的一切,瞬间怔在了原地。 上面是两间相邻的房间,她此刻正站在两间房中间的位置。两间房各自的房门都是十分粗鄙木门,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和下面的一切不同的是,这里的墙壁上没有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门是再普通不过的门,墙是再普通不过的墙。 一切都那么普通,陶语却觉得比面对之前的一切都叫她难受。她缓缓的深吸一口气,半晌脚步沉沉的往左边的房间去了。 门没锁,一推就开了,这是一间相当简陋的卧房,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和一张床,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很利落,一如那个人一般。桌子上放了几本书,其中一本是翻开的状态,上面空白处用小楷写着‘今日生辰,陶语没来送饭,当罚’。 陶语看着这些,一颗心沉了又沉,她先前因为弹出去后很快就回来了,所以对十五年一直没有概念,可这会儿看着这行饱含怒气又难过的小字,突然开始难过起来—— 她养的那个未成年小狼崽,到底是不见了。 难过了片刻,陶语便收拾一下心情,咬着嘴唇朝另一间房走去。她先前回小镇的家时,因为当时惊吓过度,所以在去看自己的房间时只是看了个大概,所以不知道原来那里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代替品,真正被他们用过的都放到这里来了。 是,他将那两间房的所有东西,包括地上的尘土都挪了过来,这里的陈旧摆设、每一块砖头,根本不可能是后来仿着做的,恐怕原来家里的那两间房,已经是后来重新砌的了。 陶语掐着自己的手心到了自己门前,刚要伸手开门,整个人却都开始发颤。如今的她哪还能不明白,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身子不好的妻子,只有他们十五年前的回忆。 岳临泽不知信了那些道士什么话,觉得她消失了便是死了,所以做出这一切东西,为的就是能将她的魂魄留住。 一想到她消失这些年,他便将那个小少年彻底禁锢在那个时候,一禁锢便是十五年,陶语的心上便如同被压了一块石头一般,叫她无法喘息。 只要推开这道门,只要里面不存在什么女人,那她这一切的猜想便是对的,岳临泽的心结便是她的消失,那么一切就有了方向。 陶语渐渐严肃起来,最后猛地将门推开。 意料之中的,是她的房间。 陶语松了口气,走进去的一瞬间,目光便被地上的被子和枕头吸引住了。她没想到岳临泽会在这里放了地铺,看来当初在她房间打地铺那段时间,是他很难忘记的一段日子。 她失神的坐在了床边看着这里的一切,如今谜团已经解开,可她心里却不见轻松分毫,只觉得自己罪过大了。 陶语脸上愈发苦涩,只觉得自己这次不管如何弥补,恐怕都很难减轻岳临泽心里的痛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