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离开那对父子以后没两年就被背叛敲诈,然后接连换了几位情人,目前情感状态未知。 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精致又得体,可再好的化妆品也无法掩饰她疲倦的神情。 宫里宫外的腌臜事情从来不少,花慕之小时候就见过老伯爵家兄弟争家产能撕扯到什么地步,也听说过谁家夫人偷情被抓,最后闹得风风雨雨,离婚时双方都颇为狼狈。 越亦晚只和他提过一次,可花慕之不敢把这种危险元素置之度外,早早就吩咐宫人相关的事情。 一旦她出现在溯明廷外,要求进宫见见雍王,守门人绝不可以擅作主张,一切都要听他定夺。 “她来了?”花慕之皱眉道:“要见晚晚?” “是,还说她是雍王殿下的生母。”霍御侍谨慎道:“我唤人把她请走?就说雍王不在?” “嗯。” 然而正如太子所料,这女人第一天被拒绝之后,又不依不饶的来了好几天。 越亦晚对此一无所知,每天都在开开心心地哼着歌做衣服。 花慕之回来之后,他就感觉好像是自己的一半灵魂重新归来,心里满足而又安宁。 太子坐在他的身边,在用毛笔画着凤穿牡丹的绣样,一见霍御侍又进来了,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是第四次来了。 他心里叹了口气,只起身道:“我出去谈个事,晚点回来陪你吃晚饭。” “我想吃酒酿元宵,”越亦晚摘了顶针,想了想又补充道:“还要吃虾仁蟹黄汤包。” 霍御侍笑着应了一声,送太子出了宫。 花慕之出东宫之后,径自上了马车,一路往西门那边走。 陈女士被带去了西门附近一处的会客厅里,有掌侍在服侍她喝茶等待,听说神情很淡然,不像是来闹事的。 他原本不想亲自来,可又担心这其中有什么差池。 等进了正厅,他一眼就瞧见了那个妇人。 她果真已经老了。 从前还没离婚前,她和越品在酒宴上的照片看着确实登对,面容姣好又笑容娴雅,是贵太太里面颇为出彩的一个。 可是年岁让她饱满的脸颊开始往下坠,泪沟和法令纹都颇为明显,妆容也厚了许多。 那妇人看见花慕之来了,只从容起身行礼,不疾不徐的打了个招呼。 “您来了好几次了。”花慕之立在远处,既不与她坐下来说话,也没有流露出对尊长的恭敬。 “雍王现在在国外,宫里并没有人。” 陈叶华打量着他的神情,缓缓道:“那可否让我给他打个电话?” “这话若是被外人听见,还会以为是溯明廷这边不让他与您联系。”花慕之露出疏远的笑容,反问了一句道:“您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那妇人凝视了他几秒,突然道:“他全都和你说了,是吗?” 花慕之笑意不减:“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她忽然也露出了苍白的笑容,倒退了几步坐了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她嘴唇翕动着,肩膀颤抖着,看起来无力而又可怜。 “……我和越品之间的事情,确实无需和你多言。”陈叶华轻声道:“感情一结束,什么都是糊涂债,各执一词都不可信。” “但是太子殿下,”她抬眼看向他:“小啾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母亲了,他难道就没有表露出半点渴求,哪怕只是一句吗。” ……小啾? 越亦晚原来还有小名吗? 花慕之原本在她面前淡定又沉着,此刻忽然心里动摇了一些。 他如果有乳名的话……为什么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 “我能不能见到他,自然都无法强求来,”陈叶华垂眸轻声道:“可如果,他其实也想见我呢?” “十几年都没有见过母亲,真的不会感觉到煎熬吗。” 她把这几句话放在这里,竟也不多攀谈,直接又行了个宫礼退了出去。 那妇人就这么说完话直接走了,留太子一个人立在殿中,半晌都没有离开。 酒酿元宵都快凉了,太子才终于回来。 越亦晚并不关心那些皇室和政要之间错综复杂的事情,只想守着自己的夕清阁裁衣画画,过快活的小日子。 花慕之看着他戳着咸蛋黄酥炸虾球一筷子一个,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该直接明说,还是等一等? “晚晚,”他起身给他盛汤,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些。 “我有时候会想……你会不会也会想家?” “会啊。”越亦晚对感情一直颇为坦白:“所以总是想着法子给我爸我哥买各种吃的喝的,给他们做西装做帽子,哪怕没办法在一起聚一聚,也会心里很挂念他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