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罗低下头,发丝扫拂过他脸颊。他皱起眉,嘴唇抖了一抖,像沉重锈死的锁锵然开启了一条缝隙,“艾灵是艾灵……我已经把他放下了。” 赫洛失神地凝视着他,意识不自禁地凝聚起来,穿透他的颅骨。四周忽然间变得万籁俱寂,一串飘渺模糊的声音从沙耶罗的大脑深处传来。 他仔细的闭上眼睛聆听,在交汇的呼吸发酵成一个吻时,他骤然听清了。 ——答应我,别忘记我…”骗子!” 他蓦地睁开眼,将沙耶罗猛地推开来,身体因用力过度而向后撞去,玻璃噼里啪啦地碎裂一地,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向外坠去,被一只手及时地揽住了腰拖回去,大腿根部却被一块斜垮下来的玻璃碎片深深划过,痛得他闷哼一声。 一下子摸到一手血,沙耶罗立即把怀里人打横抱起,一只脚踹开了医疗舱的顶盖,把人放了上去。 赫洛疼得浑身发抖,仰面被放在硬邦邦的金属台上,本能地用手肘撑起身,被沙耶罗俯下身按住肩膀,一只手解开他身上连体作战服往下剥。 “别碰我,我自己来!” 他屈起双膝想要坐起来,刚一动就扯到了伤口,痛苦地喘了口气,沙耶罗不自觉地想起昨晚他像只绝望的小兽在自己身下挣扎的模样,眼底犹如日落的幽谷般暗沉下去。即使没有恶之花作祟,他也那么渴望触碰他的小夏娃,渴望剥开他锋利又迷人的逆鳞,去品尝那颗被他长满刺了的心。 他弯下腰亲了亲他沁满汗液的额头,警告:“别乱动,我替你消毒。” 赫洛拗不过他的力气,徒劳地抗争了几下,双手就被牢牢扣在了腰间。 呼吸煽情地扰过颈侧,耳鬓厮磨,衣物被身上的大手剥除到腰间,像一场侵犯的前奏。那种被进进出出的感觉一下子袭来,赫洛夹紧了双腿。 沙耶罗腾出一只手拔出医疗舱侧面的消毒喷枪,攥住他的一边脚踝。 “把腿张开。”他放柔声音下令道。 “你让开,我自己来。”赫洛难堪地睁开眼,弓起脊背,汗液从鬓角淌到修长的脖子上,胸膛也湿透了,沙耶罗却置若罔闻地屈膝分开他的双腿,接纳喷枪射出的消毒气流。气流汇聚成液体附着在破口上,变成柔软的生物组织自动修复着皮肤,一时间让他有种舌头舔舐的感觉。 赫洛情不自禁地睁开眼,看见心上人以一种危险又性感的姿势匍匐在他身下,背上的蜥蜴刺青好似活物要钻进自己的体内,羞耻得浑身颤栗。 一种畸形而矛盾的兴奋感不合时宜地逼入骨髓,令他不可自控地起了反应。 他祈祷着别被沙耶罗发现,但在沙耶罗的手替他穿上裤子的一刹那,他的腿根一阵抽搐,小腹一紧…… 控制不住地释放了出来。 赫洛无助的捂住脸,蜷缩起身体,耳根红得几欲滴血。 那么轻而易举的,把自己全部的丑态,破绽,情欲都交付出去。 他那么爱他,爱得脆弱难当,没有一丁点还手的余地,沙耶罗却总是肆意剥夺他的尊严,仿佛对待一个豢养的奴隶那样。 沙耶罗低头凝视着他,一时间有种把什么打碎了的错觉。 “你没有放下他……我知道。” 赫洛听见自己的哽咽从指缝里溢出来,忽而有些痛恨此刻的自己。可那层极力维持的心防一旦被打破,就什么情绪都压抑不住,一股脑倾泄出来,仿佛一夕又变成了六年前被对方抛下后那个一度换上抑郁症的孩子。 沙耶罗怔了一怔,撩开他湿透散乱的鬓角,把他亲手养大的男孩抱进怀里,以一种他并不擅长的恋人的口吻哄慰他:“乱想什么?” “你滚开!” 全身的骨头都因这语气发酥,赫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被骤然响起的一声雷鸣吓了过去。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积聚了大片乌云,闪电将胶着的空气割裂开来,倾盆暴雨接踵而至。从童年起就烙在骨子里的恐惧爬上赫洛的神经,他捂住耳朵,僵立在那里,被沙耶罗伸手一拽,就像只归巢的无脚鸟般缩进了他的怀里。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仿佛可以抹杀一切阻碍,甚至于不可挽回的六年时间,沙耶罗感到怀里的人像以前那样把头埋在他胸膛上,手揪着他的衣领瑟瑟发抖,心口寸寸塌陷,柔软汹涌的沼泽把他整颗心都吞进去,一点一点的吞没殆尽。 “别害怕…哥哥在这儿。” 沙耶罗张开手掌拢住怀里人的头,五指嵌入他柔软的发丝内,低下头疯了似的细嗅他的气息,抓着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