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笑容,比画了一副面皮还要快。 “婢女不得力,臣明日便陛下调换,或者送上一些,供陛下亲自挑选。”丞相说着,越过地上横尸的碎瓷,踩在被十九扫了一地的纸张上,走到十九身边,“臣现在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同陛下商量。” 这时候婢女端着膳食鱼贯而入,十九看着热腾的晚膳,说道:“朕要用膳。” 丞相对十九没什么耐心,脸色当即就发沉,十九撇见,立刻道,“若不然丞相一起,边吃边聊?” 丞相冷冷哼笑一声,心说这个傀儡能在阎温手下活那么久,能在行宫存活那么久,果然并不像昨日乍见那么窝囊,昨日还跪地求饶,今日就会审势度时,试探他的底线。 亏他险些信她鬼话,好在试探过后,她却是“恨”阎温入骨,否则他便是冒着大风险找替身,也绝不能留她。 不过这种人也有一个好处,那便是贪图,阎温许了她什么,丞相大概能够猜出,他淡淡拒绝一同用膳的提议,倒是跟着十九进了里间,十九吃,他说。 十九本也不想跟他一起吃饭,怕恶心的吐了,不过丞相说什么,她倒是确实得听一听。 最好能够争取到去看阎温的借口,方才丞相出神,宫女去传膳的时候,十九想到了一种说词,或许能够含混过去…… 十九想要见阎温,可阎温却没想到还能见到十九。 水下一刻钟过去,阎温自水下上来,从石台上坐起,滚烫的体温在冷水中浸泡,反倒消减了不少热度,只是冷的厉害,阎温紧咬着牙,闭上了眼睛,想到刚才小傀儡鲜活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向他眼神示意,还有将匕首转向自己胸口的动作…… 阎温头发全都湿贴在脸上,一向冷肃的表情,在这幽暗的水牢中,慢慢的融化,他的牙齿打颤,身体冷的几乎麻木,但是胸腔中却涌动起了暖意。 嘴唇慢慢的向上勾起,那笑容并不属于一个身陷囹圄的人,笑容中满是运筹帷幄的势在必得。 又是一刻钟,他沉入水中,再随着齿轮转动浮起,如此反复,直到夜深,操纵齿轮的士兵哈欠连天,换班之时,石台纹丝未动,水中却传来细微的声音。 几个黑衣的人从水下浮上来,陆陆续续扒在阎温的石台边上,几个人用绳索连在一起,以彼此的体重为对方在湍急的暗河中,博得生机。 阎温睁开眼睛,苍白细瘦的手指,轻轻的在石台上无声的点着,前三下连续,后五下缓慢,一共八下,是夜间把手的人,和操纵石台的人数。 五人解开彼此之间相连的绳索,其中一个人,解开腰间带着的布包,将小布包打开,掏出一个小药瓶,轻轻放在石台上,阎温斜了一眼,却摇了摇头。 那人动作一僵,想要劝阻,却不敢忤逆阎温的意思,又从小布包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推到阎温身边。 阎温这才看了那人一眼,点了点头,下一刻,五人同时潜入水中,分几路,三人朝着操纵巨石的哈欠连天的卫兵去了。 剩下两人拿着所有小布包潜入水中,只等卫兵一个哈欠没等打完,便被扭断了脖子后,象征得手的哑哨传来,拿着布包的两人,才分别潜入各个牢房中,给还幸存的同伴送吃的。 水牢中昏暗,只靠着几盏残烛吗,勉强视物,阎温拿起油纸包,一滩水便从其中流了出来,他的动作一顿,片刻后缓慢打开了油纸包。 里面是面饼,油纸不能完全防水,即便将面饼做的硬了,也还是被水泡的发软。 阎温将面饼送到嘴边,慢慢的咀嚼,过了一刻钟,水牢中的石台还是没有沉下去,操纵齿轮的士兵已经换成了自己人,而另外分发食物的两人,没一会儿潜出水面,将三个士兵的尸体捆在一起,带着在水中游动。 到了阎温的石台边上,阎温停住了咀嚼的动作,脚铐的钥匙递过来,阎温并没有接,而是开口,哑声问道,“死了多少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