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钢笔,画家手中的画笔,音乐家手中的乐器,电影本身也是艺术,她则是导演,是缔造艺术的人。 金色背景,绚烂音乐,嘉丽穿着华服,点了点头,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背叛。 当杜鲁埃发现这一切时,已经为时已晚。 嘉丽在赫斯特伍德人际关系的安排下,有了登台演出戏剧的机会,她满脑子就是自己大红大紫受人追捧的模样,在她对着镜子练习时,轻柔响起的原声乐与她在火车上第一次出场时的旋律一样,只是提琴的声音盖过了钢琴,弦乐器组合出更华丽的音色,钢琴的纯真与温婉一去不复还。嘉丽穿着刚买来的裙子,在镜子前蹙眉,高兴,旋转,小小的野心家似乎很快就要得到下一个渴望,这时门铃想了,她立刻变了表情,因为杜鲁埃回来了。 期待和忍耐让她变得对生活再一次积聚不满,镜头交错间,她登台表演,紧张的失败后,是巨大的成功,站在舞台中央接受所有人掌声的嘉丽自信美丽,光彩照人。然而回家后她面对杜鲁埃,生动的表情变得沉闷,终于,杜鲁埃和她大吵一架,私情暴露,暴怒至极的杜鲁埃砸烂了花瓶,他看着她,用她陌生的眼神,说出愤怒冰冷的话,“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哪又怎么样!”不知是羞愧还是怒火中烧,嘉丽的脸通红,“我强迫过你吗?难道不是你自愿的吗?” 马丁长了张似乎永远不会生气的脸,但这一段戏实在精彩,音乐紧张,画面紧凑,他仿佛终于摆脱了年龄样貌气质的束缚,将演技收放自如,舞台剧的经验给了他戏剧张力,在他扬起手准备打下去的那一刻,手却又落了回去,他的愤怒和嘉丽的哭泣对比是那么鲜明,兰希没有输给奥斯卡影帝,也没有输给这位和自己一样的新锐演员,她哭的楚楚可怜,几乎让人忘记这一切她才是罪魁祸首,像是受惊的小鹿,也像是无助的少女,杜鲁埃回想起当年在街头见到这个走投无路少女时,她那忧伤的目光,什么都没有变,她依旧美丽,这眼中的哀伤依旧能深深打动他,但她的灵魂已经不再是那个纯真的少女了。 杜鲁埃离开了,赫斯特伍德开心的取代了这个男人的位置,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杜鲁埃是嘉丽搭上他的垫脚石,他的未来或许和这个人一样。 为了带嘉丽纸醉金迷,赫斯特伍德偷了公司的巨额现金,带着她逃到加拿大,然后他被发现,被迫还了钱,公司开除了他,表示不再追究,他带嘉丽来到纽约,用剩下的一点自己的钱安顿完毕。 对于赫斯特伍德来说,他是带着失落来到纽约的,而对于嘉丽则充满了兴奋和期待,这可是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就像她初到芝加哥那样,嘉丽高兴极了,第一天游逛她便选择了纽约最大的商场。 然而赫斯特伍德的劣迹让他找不到身份和以前对等的经理工作,他的存款越来越少,越来越没法给嘉丽提供舒适的生活,嘉丽不得已又要出去谋职,她已经有了些演出经验,当时的纽约就像现在的洛杉矶,随处可见戏院,人们享受物质生活的优越,也体会物质以上带来的精神消费。为了拍好这个夜戏,娜塔莎反复调整分镜和机位,她想要的是那种俯视的感觉,剧院前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嘉丽四处观察,镜头就是她的眼睛,她看到一个女士穿着时髦的昂贵裙子,看到某个贵妇带的是钻石的珠宝,她都看在眼里,她也都想要这些,镜头切换回来,嘉丽的脸上写满了野心和不甘,她比这些人漂亮,却没她们命好,怎么能这样? 如果说之前的嘉丽在兰希的演绎下可爱可怜,那么现在大家看到如今的嘉丽,不知道会不会震撼与前后的对比。 强烈的视觉享受,是娜塔莎在这部戏里追求的关键,画面不能宣兵夺主抢了故事的位置,但它必须成为故事的最佳配角,整个电影的服装耗资非常可观,朴笑恩参考十九世纪末二十年代初的女装,在电影中重现了那个年代的时尚与华丽,嘉丽变成名媛后,那些衣服珠宝动辄上万,每次拍戏前,换服装做头发与上妆都要至少两个小时。 电影是视觉的艺术,有了美丽的人物和布景,娜塔莎让这一切活了起来,这些美丽非但没让人分散注意力,反而更让故事戏剧化,鲜明化。 嘉丽因为演戏成名,她不再需要赫斯特伍德了,她要在赫斯特伍德回来前逃跑搬走,影片最后一个长镜头非常耐人寻味:嘉丽匆忙收拾自己的物品,她粗暴打开箱子,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