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烟恍然未觉,反倒是被她掐住脖颈的殷明珠浑身一震,然而未等她高兴,东方恪的下一句就把她打入了冰窖,“伤口在流血,松开手。”东方恪的话冰冷威慑,唤回了阮流烟少许意识,抬眸望了他一眼,终是将手中的力道松懈了去。 “咳咳…”因缺氧而脸色涨的通红殷明珠终于逃脱了去,随着惯性后退几步,她捂着喉咙干咳不已。方才她走近,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受伤后狼狈不堪的样子,谁知这女人一睁眼竟疯了一样对她动手,现在脖子那里一定红肿了,这个贱人,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另一方阮流烟耗尽力气,身子无力下跌,被东方恪接在怀中。扫了金琳母女一眼,他对着紧跟而来的李得诏吩咐:“传医女过来。”将阮流烟重新放平平躺在床铺,东方恪转向金琳儿母女,“殷夫人,可否能告知朕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臣妇也不知啊!方才萱儿走近,想跟娘娘说说话,谁知娘娘突然就抓住了萱儿不放,臣妇和茗月连忙上前去想把她们拉开,接着就是您来了…皇上,臣妇所说句句属实,请皇上明鉴!”跪在地上,金琳带着颤音回答。 方才明珠走近床铺,她就觉得自己这个女儿怪怪的,看模样竟是想对阮流烟动手,可这是在宫里,她哪能让她乱来?她想要上前拉回凑近床铺的殷明珠,不料阮流烟狂性大发,竟然死死掐住了明珠的脖颈想要置明珠于死地。接着就是惊动了皇帝,现在东方恪问起,心虚的她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反正屋里就四个人在,茗月还是她的人,总归是能瞒天过海的。 “臣女可以作证,母亲所说句句属实,请皇上明鉴。”同样跪倒在地,殷明珠背脊挺的笔直,相比于金琳的魂不附体,她的回答反而显得落落大方。见东方恪的视线投落过来,她暗暗庆幸阮流烟方才只是掐主了她的脖颈,万幸容貌没有受到损伤。说到颜色,殷明珠自认比阮流烟美上几倍,如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近东方恪,她只希望自己能让他另眼相看。 “皇上,医女来了。” 有太监的通报声传来,打断了室内短暂的静默。见东方恪毫不留恋的从她脸庞移开目光,殷明珠不仅恨恨的望了房门处一眼。 李得诏看向东方恪,得到首肯后让人进的内室来。音落,挎着医药箱的赵淙岩就同一位紫色宫装女子走了进来,齐声向东方恪请安。原本的太医院是没有女医,后为了方便后宫嫔妃而设立。吩咐金琳母女先退下,东方恪示意赵淙岩和医女为阮流烟重新换药。 携同殷明珠一起退了出去,金琳大大松了一口气,责备的看了一眼殷明珠,她打算一会儿无人时好好说教说教这个丫头,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反观殷明珠,对于金琳的责备目光她始终无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发一言。 上一世她与人私奔,甘愿改名换姓跟在心爱之人身边,可落得下场是被人抛弃,最后饮恨自杀!而被迫顶替她名号的下贱庶妹却在宫里如鱼得水,这一世她又回来了,重生在了私奔后,多亏了那该死的马车翻了,十六岁的“殷明珠”死了,不然她哪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现在谁也不知道她体内住着的是多少岁的灵魂,就算阮流烟已经进宫又如何?本来这宠妃之位就是她的,只不过是因为她不要才让阮流烟钻了空子。如今她要把被抢走的一切夺回来,谁能拦得住她? 想到这,殷明珠面上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见她笑的诡异,金琳越发奇怪,不由推了推她,“明…明萱,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殷明珠对着金琳微笑,“我没事,母亲。”她这样回答,金琳也只好收起疑惑。秋容将两人领到重华宫偏殿的一处厢房宿下,简单交代一些事宜后便回去复命。 目送秋容离开,长廊下的殷明珠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成为这皇宫内最尊贵的女人! “水…” 女子呢喃声惊动了在软榻小憩的东方恪,愣症两秒,他起身去往室内的圆桌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水过来。 扶起阮流烟的身子靠在胸前,东方恪将手中茶水送到她的唇前。清茶如涓流般徐徐下肚,阮流烟的意识渐渐清明,当看清了身旁之人,她挣扎着要起身。东方恪制止了她,“我扶你躺下。” 单手助阮流烟躺平身子,东方恪起身将茶盅放了回去。回到阮流烟床前,他询问阮流烟伤口处感觉如何,阮流烟冲他笑,摇头说无事。忽然想到什么,她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来,“皇上,公主她没事吧?那个刺客…他…”想到那个临死前的模样,她竟忍不住发起抖来。 “溶儿没事。”东方恪握住了她的手,“我已经派人严查此事。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养好身子重要。” “谢皇上体恤。” 阮流烟口中感激,心思飞快流转。她现在清醒过来,之前发狂要掐死殷明珠一事也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先前昏睡里她梦见了母亲,还有小时候待过的院子,甚至还梦到…子瑜。可子瑜这次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