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阮流烟就有了实际行动。让人传来上次那个随赵溶岩一起,来给她看伤的医女白芷过来,她将茗月的药丸给予白芷查看。宫里的当差的都是人精,特别是太医院的,被后妃传来验药、验食物基本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白芷来到重华宫以后,毕恭毕敬的给她请安,将药丸检验完后,将结果告知了她。 事实真的像阮流烟想的那样,但又出乎她的意料。茗月每月所服的解药确实不是解药,而是一种慢性毒|药,每个月一点点剂量,时间久了,身体内积存的毒素将会越来越多。中毒的症状是脑部意识渐缓渐痴呆,待到三五年后,人的身体也将会彻底垮掉。 当这个结果呈现在茗月跟前的时候,茗月满眼不可置信。她从小被买进殷府,对殷府忠心耿耿,纵然被送进深宫监视阮流烟,给殷府通风报信也无怨言,她忠心耿耿为殷府,她所忠心的殷府却要让她死。这样的结果她接受不了。当真正的事实摆在眼前,茗月不由痛苦的哀嚎一声,随即整个人发狂似的掉头冲出了大殿。 阮流烟没有让人拦她,只派了一个小太监跟着她。宫里不比其他地方,冒冒失失的冲撞了不能惹的人,很容易就丢了小命。直到戌时末,茗月终于回了重华宫,此时她整个人衣衫尽湿,宛如刚从从水里捞起来似的,一步步回到宫殿,她行尸走肉的进了阮流烟的卧房。 阮流烟被惊动,从床铺起了身,她披衣而坐。秋容秋罗一路跟过来,欲要拦下茗月,被她挥挥手遣退出去。来到阮流烟跟前,茗月机械的转动眼珠,随即狠狠跪了下去,她决绝道:“二小姐,茗月以后只认您一个主子,请你收下茗月。” “当真?” “当真。” “不后悔?” “不后悔!” 问的人语调平缓,回的人话语铿锵有力。 一问一答里,烛火将茗月跪着的影子倒映在窗前,阮流烟抬脚下床,伸手去扶茗月,她道:“那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阮流烟的妹妹,我活一时,你便活一时。”倘若我身死,也会想办法护你周全。后面这句阮流烟没有说出来。扶起茗月,触手潮湿阴冷,她不禁皱眉:“这是怎么弄的?” “这…是奴婢不小心滑进了池子。”略一迟疑,茗月答道。 好好的人出去,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池子?定是有蹊跷的。阮流烟知道她没说实话,既然她不想说,她便不问了,松开茗月手臂,她后退一步道:“好,但你要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茗月点头示意明白,她明白阮流烟这是告诉她,不管是自己掉进池子,还是有人害她掉进去,这都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这种事,她必须说实话,阮流烟定将会为她讨回公道。 笠日。今天是六月初的第一天,阮流烟没有迟疑的将木匣的半颗解药服下了,虽然只有半颗,至少毒发时受的苦能轻一些。至于茗月身上所中的慢性□□,阮流烟借口身体不适,又将白芷宣进宫来。 白芷心知肚明阮流烟想要什么,当即就顺从的给茗月诊了脉,并开出驱除她体内毒素的药方。茗月当初还以为阮流烟问她要解药,是想独占了解自己之毒,没想到她早猜到了老爷的手段,现在还不计前嫌的请人来救她…这样想着,茗月看阮流烟的目光越发感激,平日里更是贴身不离的伺候。 阮流烟对茗月的心理变化是知晓的,她自己也从内心感到高兴。不过当务之急,是怎么想办法从殷忠贤那里弄到解药的另外半颗解药。那种被疼痛吞噬,如同蚂蚁啃咬、似在竖着刀片的门板上躺着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了。已经用皇帝的名义取过一次药了,想要拿到另外半颗,到底怎么做才好? 就在阮流烟一筹莫展的时候,殷忠贤竟亲自上门来了。阮流烟对此很惊讶,面上并不显露出来,三两句吩咐宫人将其迎接领进了大殿。挥退众人端坐在宽大交椅,阮流烟听殷忠贤言语,当听完殷忠贤说明来意,她不禁微微勾起唇角笑了。 殷忠贤,我的“好爹爹”,想不到你还有求我的一天? ☆、019 等皇上来 是为了他的好儿子吗?是了,不然她这个爹怎么会主动来奉上解药? 殷明昊,殷忠贤最小的幺子,殷府的嫡幼子。本性愚蠢狂妄,从小被那金琳宠的无法无天。就在昨日,殷明昊在青楼瞅见一美丽女子胭脂,想要叫那胭脂过来服侍,不巧胭脂已有心仪之人,那人今天刚好是来给胭脂花钱赎身。 殷明昊自小想要的东西哪里没得到过?一个小小娼妓竟敢拒绝他,于是恼羞成怒便要强掳胭脂走人,胭脂的心上人看到上前阻止,两人发生争执,推搡之下殷明昊竟错手杀死那人。 殷明昊当时心里虽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