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吹打的摇曳的荷花,她觉得心中慢慢有了思绪。 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阮流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也惊了一惊,但随着抽丝剥茧的分析下去,郑采女冒用她献礼一事的背后人,阮流烟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太后郑氏。只有这个人才会有让郑采女乖乖赴死,能让何昭容疯疯癫癫为求自保性命,只是这人身居高位,身份高贵,竟然还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她一个小小嫔妃? 阮流烟百思不得其解,想到郑氏的侄女萧妃,她顿时豁然开朗,难道太后是想让她失礼出丑,被东方恪厌弃,从而扶持她的侄女萧梦瑶稳坐后宫?这么想的话,那一切似乎都说的通了。 她还在厄自沉思,前方雨雾里渐渐有了一个火红身影,玉缀首先看到那人低声提醒她,阮流烟抬首,望见已经到了凉亭外的东方溶。她脸色惨白,一身红衣全被雨水打湿浸透,额际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贴在脸庞,看起来狼狈不堪。 阮流烟吃惊,连忙下了凉亭。玉缀要为她撑伞,被她一把夺过径直下了台阶,将染着红梅的竹骨伞撑在东方溶的上空,阮流烟伸手去拉东方溶的右手,“这是怎么了?这样淋下去会生病的!公主快跟臣妾进亭子避雨吧。” 雨势太大,她只能提高了声调催促对方,东方溶盯着她不语,对她拉着她的手既不挣脱也不回应,细看之下,她的眼神里竟是充满了厌恶之意。阮流烟被这目光看得心惊,慢慢放下对方的手腕,她挥退了匆匆赶来的东方溶的贴身宫女凉音。 知道东方溶一定是知晓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遣退众人到远处不准再靠近,阮流烟丢掉手中的雨伞重新执起她的双手苦涩开口:“溶儿,你听我说…” “别再叫我溶儿!”东方溶猛地甩开她,“嫣嫔,我从小到大没有朋友,刚开始你在马场舍身救我得时候,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了!你是我在皇宫里的第一个朋友,可我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你霸着我皇兄不算,还要勾引来苏司乐!您明明知道他是我的心上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 东方溶抓住她的肩膀失控大喊,阮流烟被她摇晃的说不出话来,所有的一切如鲠在喉。她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她跟苏长白认识的更早,甚至那时他们两情相悦…直到后来造化弄人,她才进了这皇宫。 雨帘密集,人置身其中几欲睁不开眼睛,阮流烟想告诉东方溶,她已经是东方恪的妃子,以后不会再对苏长白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她的欲言又止在东方溶看来就是心虚。 “我恨你!!!” 怒气夹杂着委屈,东方溶歇斯底里的大吼,随即转身就要跑走。 阮流烟急着跟她解释,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衣衫,东方溶盛怒之下挥袖推搡,她被这蛮力推倒在地,毫无防备的阮流烟重重跌倒在地面,一时半会儿竟不能起身。东方溶眼角余光瞥到,跑走的脚步一顿,像是又想起什么,她的表情变得恨恨的,再也不顾身后人还在雨中拔腿跑走。 “娘娘!”将阮流烟扶起,玉缀撑开手中雨伞将她遮住。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清理白皙手掌沾上的雨泥,阮流烟视线低垂:“传令下去,今日这事若有人敢传半句出去,我决不轻饶!” 淋了雨,加上东方溶对她的控问,阮流烟回到重华宫就病倒了,太医来治开了几幅方子也不见大好,东方恪稍稍让人去查便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一切只当做全然不知的他每日必来重华宫看望阮流烟。阮流烟一心想要跟东方溶解释,稍能下床便要赶去凡水宫,每次都被凡水宫的宫人阻在宫外,直到有日她再去,在凡水宫外遇见了同样沉默静言的苏长白。 “我们谈一谈吧。” 摒退宫人,阮流烟主动开口,苏长白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就近的液庭湖边。 刚刚下过一场大雨,里面的莲花荷叶都被风雨击打的凋零败落,残叶残荷映入眼帘,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物是人非,如今两人谁也不是在珺县时的自己,入这深宫,如何不情断? 深吸一口气,阮流烟让自己视线定格在苏长白的脸庞,“子瑜,我上次在狱中让人给你送的信,你应该都看到了。” 苏长白不语,阮流烟强颜笑笑继续,“不管我们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你是公主的夫子,我是皇上的妃子,我们本不应该再有交集。上次让人转交还给你的信物也代表了我以后的立场,但是我不够坚定,导致现在伤害了公主,公主她一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