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从前都是怎么对你的,说说看。”主仆二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二楼寝房外。推门进去,阮流烟先去了窗侧小榻,茗月去整理床铺铺床。 “从前主子都是冷冰冰的,对谁都轻轻冷冷的样子,有心事还喜欢一个人藏在心里,平时也很少笑…呃,奴婢不是说您不好,您是对我们挺好的,就是自个不心疼自己。”茗月边说边把灯掌了,然后把床侧的账幔用金丝弯钩挂起。“虽然现在主子也很少笑,但奴婢感觉主子身上那种冷冰冰的味道少了些,有时候看到主子和皇上在一起,就觉得主子很幸福,总之主子现在的转变跟皇上脱不了关系。” 茗月说的笃定,阮流烟视线投向她,“能跟皇上…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茗月停下铺床的动作转身,“主子你是对皇上动了心还不承认!不是奴婢瞎说,奴婢还能给您分析分析呢,不信奴婢说给您听。” “你且说。”倚在软榻的身子怎么躺都不舒服,阮流烟干脆坐起身来。 “就拿您回回跟皇上硬碰硬来说,皇上心里有你,次次容你,您呢?有些事对其他人都宽容,唯独到了皇上这,你不但吝啬,还小气!还能回回把皇上气的龙颜大怒,你说你要不是对皇上上心,还能事事都能跟皇上计较掰扯的这么清楚? 还有皇上前些日子送来的汴菊绿翠,您每天都悉心照料,从不假借他手,这难道不是因为对这个人动了心,所以这个人送来的每一样东西都视若珍宝,哪怕那只是普普通通的盆花花草草……”茗月边说边观察阮流烟的神色,对于把汴菊绿翠随便说成普通花草在心里掌自己小嘴巴,汴菊绿翠本就珍贵,她这么说全是为了让阮流烟更意识到自己内心。 在软榻端坐的阮流烟表情阴晴不定,她想反驳茗月照料那两盆花是因为她自己喜欢,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此刻话语如鲠在喉,颇为难受。茗月还在滔滔不绝,阮流烟只觉得现在脑海里很乱,胸口沉沉的有什么东西压着,隐隐作痛。 “别说了,别说了!” 她的忽然一声吓到了还讲的起劲儿的茗月,茗月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福身蹲了下去,“娘娘恕罪,是奴婢失了分寸。” “不关你的事儿。” 强忍不适上前扶起茗月,阮流烟跟她道歉,“是我,我觉得现在心里好乱,不是故意想冲你吼。我想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奴婢遵命。” 担忧的望了阮流烟一眼,茗月起身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她不由抬手抽了一下自己嘴巴,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真是该打! 房间里静默下来,已宽衣躺下的阮流烟望着帐顶发呆,小丫头茗月的一番话像是凭空劈下一道巨雷,逼着她去想这么些日子从来不愿意去深想的事。 比如她为什么能一次次的跟东方恪对着来,那样的计较和从不低头,她怕低头了会被对方看轻。皇家天子,后宫佳丽如云,她也只是这众多妃嫔里了不起眼的一个,她不敢交付真心,她的心里还有苏长白的身影。 她心里有苏长白,但她还对东方恪动了心。 她的内心不愿意去面对,从心里还告诉自己她还爱着苏长白。所以她抗拒东方恪对她的好,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所以潜意识情不自禁的去悉心照料东方恪送来重华宫的两盆汴菊… 在床榻翻来覆去,阮流烟烦躁不已,蓦地坐起身,她光脚下榻,“茗月——” “什么事儿,主子?” “没事了,退下吧。” 走了两步的阮流烟又重新倒了回去,她居然现在想冲去乾清宫找东方恪,她想见他,但是又怕见了他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才能做到收放自如。 深吸一口气,阮流烟命令自己重新在床铺躺下,强迫自己入睡。 “烟儿,烟儿…” 是谁在耳边叫她? 阮流烟睁开眼,眼前是温柔的朝着她笑的东方恪,她惊讶:“皇上,你怎么来了?” “朕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东方恪盯着她目不转睛道,寒潭深眸情深似海,阮流烟被他盯着,面颊不由自主的烧了起来。就在不久前,她还想去找他,没想到他竟然来了。 “朕想你。”温柔的呢喃声响起,阮流烟眼睁睁的看着东方恪朝着她吻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