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钧寇忽然道:“拉我干嘛?我还去加班呢,明天周末,你今晚可以好生玩会儿了。” 含檀回过神,连忙点头,“嗯……周末,周末你怎么安排啊?” 施钧寇的眼神没有落在她身上,抬头看着快要暗下的天,“有点事。” “噢……”含檀松开手,“那行吧,你去忙吧……” “嗯。”施钧寇抬脚便走。 含檀看他毫不停留地从她身材离开,感觉有什么也在随他离开的时候断了。 她忽然大喊:“施钧寇!” 施钧寇没有停。 “施钧寇!”她又喊,“施医生!” “钧宝……”这一声喊出来,她忽然就落泪了。 也不知为何。 模糊的视野里,施钧寇已经消失在转角。 周末含檀没有回家,在公寓浑浑噩噩呆了两天。 人生有很多选择,且不说爱谁多一点,她总归是妻子,她身上总归有责任与义务。 人可以走错一时,却不能一直走错。 周一中午的时候她给施钧寇发信息。 含檀:出来吃饭吗? 施钧寇:嗯。 含檀:想吃什么? 施钧寇:随便。 含檀:吃西餐吧,我知道一家不错。 施钧寇:嗯。 含檀:我把位置发给你。 熄了屏,含檀垂眸。 最近的施君寇,冷冷的。 他也察觉到了吧。 含檀精心打扮后到了西餐店,猜着施钧寇的喜好点了些菜,施钧寇却很久没来。 菜已经上齐,人还是没来。 含檀拿起手机想问他什么情况,却迟迟没有发信息。 施钧寇。 施钧寇…… 想起他的样子,心口开始泛出细细密密的疼。 他真的很乖,从不过问她其他的事,从不好奇她和她老公之间怎么了。 她也跟流氓一样没有对他有过任何承诺。 她轻薄地扯了丝笑意出来,心道,就是两个成年人之间的默契,好聚好散,没什么不好。 不需要那么拖泥带水。 想着他可能是没找到店,含檀便走出店去寻人,却发现施钧寇正在店外抽烟。 含檀疑惑道:“到了怎么不进来?” 施钧寇呼出口烟,“含檀。” “嗯?” 施钧寇本是侧着身,喊她的时候他转过身正对她,脸色沉静,“算了,进去说吧。” 他好像也有事要说。 两人落座,没说什么话,含檀觉得有些不自在,便自顾自地开始吃东西,施钧寇一如既往看她吃,时不时吐出口烟。 “含檀。”施钧寇终于开口,“我要回去了。” 她停下切肉的动作,把刀叉放好,“回老家?” “嗯。之前老师就找到这个机会让我可以去更好的医院,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放弃了,现在觉得还是应该去。” 他把与她对视的目光挪开,望向玻璃外,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过客,“我本来还有半年规培结束,正好那医院也在是老家的省会,去那儿离家近,也不用特意呆在这里了。” 含檀忽然感觉很沉重,沉得她想闭上眼睡觉。 这不是挺好的吗,不用她来提。 不管什么原因,总之分开就行了。 有太多、太多的原因,可以轻易使他们分开了。 或者说,真是巧合中的巧合,才使得他们在交互时放出了短暂的光亮。 “嗯,”含檀点点头,“那不是挺好嘛,再过几年就是主治医师了,可以自己收病人了。” 含檀拿起叉子无意识地戳盘里的肉,“那……”突然有好多话想说,却又觉得每一句说出来都是这么苍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