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不怕你不信,我当时什么都没想。” 江凛看向他。 “没办法。”贺公子十分无奈地耸了耸肩,低声:“当一件事与感情扯上关系,就不存在理性和逻辑。” 说实话,江凛有时候还挺服贺从泽的。因为好像不论什么时候,这人嘴里都出不来什么正经话。 但缓解气氛的本领倒是不错。 “很感动?”贺从泽淡笑着看她,眼底盛满辉光,“那等我们活着回去,你考虑一下要不要睡我。” 江凛的记忆被勾回很久以前,那时她说的“先睡了你”只是未经大脑的结果,没想到还真被贺从泽给记住了。 实属黑历史。 “早点休息。”江凛懒得接茬,起身拍了下他肩膀,“说不定明天就有人来找你这块金砖了,我也跟着沾光。” 贺从泽从善如流地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个吻,轻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多耗会儿我也不介意。” 江凛眉角跳了跳,强忍住反手抽他的欲望,权当是被猪拱了手,冷声道:“我介意,如果明天救援队还没来,我就考虑脱你衣服取暖。” 贺从泽没心肺般的扬眉,“乐意至极。” 在贫嘴这方面江凛甘拜下风,她不再理会,径直走回原位置,靠墙酝酿睡意。 方才被噩梦惊醒时的张皇与不安已经尽数消失,这还是要归功于某人了。 长夜漫漫,江凛后半夜无梦,睡得十分安稳。 隐约间觉得有暖意涌来,她毫不客气地歪过去,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可苦了贺从泽。 方才他怕她睡着时受凉,便伸手让她半靠着自己,谁知这女人竟干脆倚在他怀中,瞬间惊散了他绕在头顶的瞌睡虫,清醒大半。 贺从泽身子微僵,平时虽没个正经,但毕竟是男人,美人在怀熟睡,惹得他整颗心都乱掉。 于是乎江凛翌日醒来时,首先入目的便是贺从泽那堪比网瘾少年的颓废脸色。 她睡得舒服,站起身简单活动了下手臂,蹙眉看着他:“你怎么回事?” 贺从泽摆手,有气无力道:“闭眼就做梦,一晚没睡。” “做梦?” “春/梦。” 江凛:“……” 她总觉得该远离贺从泽这泥石流,奈何就这么点地方,没处可去。 林天航随之醒来,小家伙揉了揉惺忪睡眼,朝洞外看了眼,突然“咦”出声来。 困意消失,他跳了起来,也顾不得裹紧衣服,便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兴奋喊道:“有狗狗,有狗狗欸!” 狗? 江凛闻言霍然起身,当即去洞外查看,然而雪盲症发作,她只觉得双眼刺痛无法睁开,目之所及模糊不堪,根本看不清是否是搜救队。 江凛刚要揉眼,却被一只手轻轻拢住了视线,紧接着,她耳畔传来贺从泽低润的嗓音:“是救援队来了。” 她心底松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便觉身子一轻,她怔住,过了有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被贺从泽抱起来了。 “放我下来。”江凛不太适应如此的亲密接触,她蹙眉,“我自己能走。” “你雪盲了,不想失明就闭上眼睛。”贺从泽无奈,对她道:“你怎么这么犟,就这么不信任我?” 江凛闭着眼,嘴上却不饶人:“我认为趁人之危是你的座右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