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害,温文尔雅:“不用麻烦苏医生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处理好的,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苏楠:“……” 她怎么觉得……有种大尾巴狼装忠犬的感觉? 苏楠安慰自己应该是错觉,既然贺从泽都这么说了,她便也不多打扰,道了声晚安后便离开了。 如此一来,帐篷中只剩下江凛与贺从泽二人。 江凛的脸立刻冷了下来,语气也凉如冰:“贺从泽,你从我身上起来。” 贺从泽姿势不变,单手捞过旁边的医疗包,扯开后打量了眼里面的工具,还算齐全,能用。 他翻了翻,发现没有生理盐水,随即蹙眉。 估计江凛是要忍一阵的疼了。 “没有生理盐水,我直接用碘伏给你清理伤口,待会忍着点。”贺从泽说着,目光在江凛的背部扫了几眼,越看越觉得心惊,他啧了声:“江凛,我发现你有事没事就喜欢折腾自己,你不心疼我心疼。” 江凛顿了顿,最终还是决定解释一下:“当时有名搜救员在我面前,他年纪应该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也许还不到。” “他脸色很差,身体显然已经超负荷了。看得出来他已经在水里泡了一天,而且应该没怎么吃饭,不然也不会摔倒。我当时太着急,没多想就扑过去拉住他,没注意到自己在地上摔伤了,也没想起来注意身体。” “我发现洪水比我预料中要严重很多,虽然存活的人更多,但我今天看到无数的人抱着尸体哭,而即使见到的是尸体,他们还是会对搜救人员道谢。”她嗓音中含着淡淡的沙哑,有疲惫,也有真挚:“搜救员是百姓们的希望,我只是个医护人员,却也想在这种人间惨剧中献一份力。” 贺从泽闻言,陷入了缄默。 他目光沉沉,凝视着江凛。 ——她总是如此,装出置身事外的冷情模样,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善良。 算了,她若想做那便做,反正他会护着。 贺从泽用纱布湿了消毒水,轻轻敷上江凛后背的伤口上,他看到江凛在一瞬间无声攥拳,感受到她的身子倏地紧绷。 她肯定是疼的,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是稳的。 贺从泽却宁愿她喊疼,也不至于现在这样让自己心疼。 视线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扫过,贺从泽消毒过后,便开始了后面的步骤,动作谨慎而温和。 “其实我这个人吧,不算特别坏,但也跟好人完全不沾边。”他淡声道,声线平稳,陈述一般:“我不善良,只凭利弊行事,没那么多好心可供我发散,但是……” 贺从泽停顿一瞬,随即他开口,嗓音低沉轻缓:“但是江凛,我愿意为了你,去做我所有力所能及的善事。” 江凛的五指攥成拳,紧了又紧,她却始终一语不发。 后背上本来没有被她放在心上的伤口,此时被贺从泽这么一碰,好似也开始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 胸口莫名有些涩然,堵得她哑口无言,闷闷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他。 江凛从未想过,像自己这样糟糕的一个人,也会有被别人小心翼翼呵护着的一天。 即便是她这样的人,即便是她这样的人…… 也同样,期待纯粹的感情。 贺从泽的动作很利索,毕竟是在部队呆过几年的,包扎技能是基本,三两下就给江凛处理好了伤口。 他想起自己让助理帮忙准备了新衣服,扫视一周帐篷,成功在角落处发现了个袋子。 他拎过来放在她身边,象征性的拍了两下,道:“这是衣服,换上吧,别着凉。” 江凛反手碰了碰自己的后背,有点疼,但应该没什么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