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在忙着呢,大家都来帮忙了。”小秋把手中的食物往他怀里塞,塞了一个又多加了一个,“姐姐说主公是好主公,汴州是好地方,汴州不能丢,丢了大家的田就没了。” 阿凤凝望着城墙,城墙缺了一脚,无数自发前来帮忙的民夫正在加紧抢修。 远处,那个重伤了俞将军的敌方大将嵬名山,组织好了一队骑兵,正气势汹汹地向着城门奔驰而来。 “对,汴州不能丢。” 阿凤咬一口手中的食物,提起□□,走下城去。 ☆、首发 阿凤走下城墙, 边走边咬着手中的包子, 白面发的皮, 中间包着肉馅,虽然是凉的,但是依旧很好吃。 这也许是我最后吃到的东西了。 阿凤对自己说。 嵬名山的身手他见识过,强大而且凶猛, 就连俞将军都差点命丧在他手中。阿凤很清楚目前的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曾经他活得很苦闷,但他依旧很舍不得这条命,为了活下去,不论什么样的屈辱他都可以忍受。 如今,一切似乎都变化了, 吃得也好穿得也暖, 活得有点人样了, 但他却决定去面对死亡。 这是为什么? 阿凤自己都想不明白。 他的脚步毫不停歇的向着城门走去。 在城墙的内部,无数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 头顶着木板, 防止被随时飞入城的流箭射中, 忙忙碌碌的帮忙运送物资, 救治伤员。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老人,女人甚至还有孩子。 瓮城崩塌了一角,男人们挤在那里,抓紧抢修,企图在敌人第二波攻击来临之前, 堵上那个缺口。 他们都是为了什么?就为了那一点田?那一道新政? 还是为了那一个人。 为了那个人带来的那一点曙光,为了他带来的那一点期待。 阿凤闭了一下眼,脑海中浮现一道身影,他握紧了手中的枪。 “凤。” 有人在喊他。 阿凤回了一下头,小秋趴在墙头,尽力露出那黑漆漆的面孔。 “你……好好的回来。” 阿凤看了她一眼,转回头去。 肖瑾正在内瓮城组织敢死队,看见他下来,按住他的肩膀,“凤,活着回来。” “凤。” “是凤。” “有阿凤在。” “必能赶走那戎狗!” “赶走戎狗!” 敢死队的成员看见阿凤翻身上马,士气大涨。 这些日子并肩作战,阿凤的武力值有目共睹,已经成为他们心目中仅次于俞敦素的存在。 此刻俞敦素受了重伤,人心惶惶,主动出击的阿凤给了他们信心和力量。 阿凤提抢上马,领军出了城门。 远处狼烟滚滚,一队犬戎轻骑,成三角锥状气势汹汹向着他们直扑而来,领头之人肤色黝黑,身如铁塔,正是犬戎名将嵬名山。 阿凤策马前行,毫不畏惧,正面迎击。 嵬名山使一枣阳槊,槊尖倒勾利刃闪点点寒芒,仗着骏骑一冲之势,向着阿凤迎头击来。 阿凤心知此人力大无穷,使枪尖一挑,架开铁槊,避其锋芒。二人错身而过,阿凤只觉双臂发麻,枪身微微颤抖,心知自己在臂力上远不是此人对手。 二人调转马头,电光火石之间便交换了三四招。阿凤虚晃一枪,回马向着城墙奔去,嵬名山尾随起后,紧追不舍。 阿凤扭腰回身,拈弓搭箭,只听连珠箭响,七支利箭向着嵬名山周身要害接连扑去。 阿凤箭法超群,交战多日,嵬名山早有防备,但却料想不到他在奔马之上,犹能回身连射七箭。一时间防不胜防,舞起枣阳槊连挡五箭,却还是在胳膊和大腿各中一箭。 嵬名山此人,凶猛异常,身中两箭,不但丝毫不怯,反而激发出他的血性。只听他大吼一声,折断箭杆,铁槊呼呼生风,向着阿凤当头劈下。 阿凤举枪接槊,双手虎口剧痛,一齐迸裂开来,鲜血登时沿着双臂蜿蜒流下。 他咬牙勉强撑住,那铁槊越压越低,直扎入他的左肩。 他暴喝一声,荡开铁槊。槊头的倒刃勾下他肩头一大块血肉,一时血肉模糊。 只见这红袍银甲之躯,打马错身,右手横枪,左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血珠点点,滚落尘埃。 嵬名山哈哈大笑,“看你的装束,在晋军中只怕连个品阶都没有,又何必如此拼命。我惜你是条汉子,不忍伤你性命,只要你下马缴械,我保你在我犬戎军中得到你应得的荣耀。” 阿凤红着眼看着嵬名山,用带血的手提起□□,无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