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面,晋国大军摆开阵势,擂鼓呐喊,数度试探性的冲锋,都因城头如雨而下的滚石箭雨而退去。 守将刘安亲自督战,调拨来大量的军士守在城墙之上。 此刻南门之外,杨盛和韩深的百人小队在狼烟的掩护下,举着盾牌,悄悄向着城门靠近。 在他们前面,有着一队推着云梯,轒辒车,撞车的小队。 城南的守兵们,看见突然看见浓郁的狼烟之中,出现几辆奇形怪装的方形牛皮车。 他们匆忙放箭,然而坚厚的牛皮护住了其中的士兵,直行到壕沟前。这些轒辒车内涌出一队士兵,顶着箭雨飞快的用木板架起跨越过壕沟的桥梁。 云梯,撞车紧随其后,越过壕沟,逼近城墙。 城墙上的士兵丢下檑木,滚石,泼下火油,点燃云梯。 但最终还是有两辆云梯升起长长的梯子,用弯刀一般的搭勾搭上了城墙。 两支百人小队,顶着盾牌在浓烟中冲了上来,奋不顾身顺着楼梯就向上爬去。 城墙上的石块檑木如暴雨一般的砸落,滚滚黑烟之中,一方拼死不让敌人上墙,一方咬牙不要命的往上冲,双方都杀红了眼。 杨盛守在云梯之下,看着一个个兄弟爬不到半道,不是被落石砸开了瓢,便是被箭雨射得满身窟窿掉落云梯。 好不容易,登柱一口气避开乱箭落石,窜到城墙口,登上了城墙。 他一刀削下一个敌首,正要招呼后面的兄弟跟上。敌人的一柄铁矛,一下贯穿了他的胸膛。 登柱愣了一愣,拽住自己砍落的那个敌军首级,晃了晃身体,从城墙掉落。 “柱子!”杨盛目眦尽裂,他和杨陆厚一起奔上前去扶起自己满身是血的兄弟,暂避在轒辒车的后面。 “柱子哥,撑着,你撑着点啊。”杨陆厚不争气地哭了,他心中已经清楚,这个每天都会等自己一等,扶自己回营房的兄弟是不成了。 “盛,盛哥。”登柱颤巍巍举起手中人头,往杨盛腰上别去,“俺,俺娘……” 杨盛闭了一下眼,把那个人头的头发别在自己腰上。 “你放心,以后我就多了一个娘,我们兄弟几个只要有人活着,就有人给你娘养老送终。” 他放下还未断气的兄弟,抬头看向那狼烟缭绕的城墙,眼中的煞气有如实质。 城墙之上,一个弓箭手刚刚射出一箭,正要再拈一箭。 云梯之上突然冒出一个敌军的脑袋,此人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疤,跨过半张面孔,连耳朵都缺了一个口,此人双目通红,如同鬼魅一般跃上城墙。 他口中衔刀,腰上别着一个滴血的人头,一手撑地,另一手寒光闪过。 那拈箭的士兵只觉脖颈一凉,顿时失去意识。 杨陆厚紧随跟上,他举着盾牌,为杨盛挡住箭雨。 “干死他们,盛哥,和他们拼了!”他一边颤抖,一边嘶声喊道。 随着杨盛站稳了脚跟,一个又一个的晋国士兵拥上城头,他们互相用盾牌紧紧靠在一起,短时间内挡住了敌人的攻击,守住了云梯。 城墙之上晋国士兵的身影越来越多,撞车开到城门,巨大的木撞开始撞击城门。 远处城内的守军和其它三面城墙的士兵终于意识到南城才是真正的进攻之地,纷纷向着南面涌来。 “你们守着,我去打开城门。”杨盛交待了一句,砍死两名敌军,从内城墙的阶梯一跃而下。 “盛哥,盛哥!”他的兄弟喊之不及,看着他单枪匹马,杀下了城墙。 杨盛砍翻了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