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一下子搂进来六七个精品扇面,足够他乐上一两个月的。可……拿人家的手短,林如海送得扇面都很贵重,这给妹妹讲故事的事儿定然不能停了。 “你们聊着,我先回去鉴赏鉴赏,嘿嘿……”贾赦宝贝似得将扇面都装进布袋里,兀自捧着走了。 林如海无奈地摇摇头,他这个大哥的性儿一点没变。而今他能肯留下来如此用心善待敏儿,果然都是贾琏的功劳。 贾琏歉意地对林如海道:“让姑父破费了。” “无碍的,都是自家亲戚,况且他这几日待你姑母极好,你妹妹说他故事讲得极精彩,哪一日得空我还打算去听听呢。” 这时,丰儿进门来报:“二爷,兴儿来传话说那个买米的人又来了。” 林如海忙告辞,打算叫女儿走。贾琏和林如海转头没瞧到黛玉,便一同进了内间,黛玉竟还靠在炕沿上弯腰数着“一二三四五”。 小丫头极为聪明,已然把贾琏刚刚教下来得阿拉伯数字都记熟了。稍微研究研究上面的数字组合,竟然就琢磨明白其代表的意思。 “琏二哥哥,这些符号是日期?” 贾琏浅笑,微微点头,目光里对黛玉满是赞赏。才四岁多的娃娃,竟然如此聪慧。 黛玉欢喜至极,俏皮的冲父亲显摆一下,这才由着林如海牵着她的手告辞。 兴儿方敢颠颠地跑进门,等二爷回话。 贾琏整理了下炕头上的碗,才抬首问兴儿:“身份可查清了?” “查清了,就是薛蟠身边的人,而今他们就宿在宜春楼。小的昨日个乔装跟踪他进去打探,确认他们二人认识。” “宜春楼?”贾琏问。 兴儿别有意味地嘿嘿笑起来,“就是那种地方,繁荣着呢,里头的姑娘个个貌似天仙,身量可苗条了。要不怎么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的烟花之地不愧是顶顶有名的,果然比别的地儿好一大截。二爷,要不您也去逛逛?” 贾琏蹙眉,瞪兴儿:“说些什么鬼东西,嫖便嫖,扯人家的诗句作甚么!” 兴儿嘿嘿笑,挠挠鼻子。他不信这么大的诱惑琏二爷能忍得住,“那个薛家的大爷自从来了扬州后,吃住都在温柔乡里,甭提过得多舒坦快活了。二爷是国公府的大公子,还比不过他?” 啪—— 兴儿还没回过神儿,就感觉一阵风席过来,然后脸颊就火辣辣的。回神儿后,定睛再看,竟然是丰儿打自己。 丰儿一脸得意的放下手,狠狠剜一眼兴儿,又恭敬地看眼琏二爷,退步到一侧待命。 兴儿捂着脸,不服气的指着丰儿:“你……你……” 贾琏:“我叫她打得,怎么,你不服?” 兴儿立刻跪地上,“小的不敢,只是小的不明白……” “狗爱吃、屎,你也要跑去和它比谁吃得多?” 兴儿愣了愣,摇摇头,转即明白琏二爷的意思了。在二爷眼里,玩女人的薛蟠就是那种啃屎的狗,干得尽是腌臜事儿,根本不该拿他去和薛蟠比较。 完了完了,二爷这回是真戒了好色的性儿了,自己嘴欠犯了大罪。 “今日你未免太过分,我不爱体罚人,再有下次,便不用打你了。”贾琏的话温和无浪。 兴儿乍听的时候还以为二爷是心疼自己,激动地抬首要谢恩,猛然见琏二爷冰冷的脸色,才明白二爷根本是在讥讽自己。 兴儿才晓得怕了,心里直哆嗦。 “直接打发你走,你再找个合自己心意的主子便是。”贾琏接着道。 “不不不,奴才这辈子只认您一位主子。奴才知错了,再不敢了!”兴儿吓得眼泪直掉,全身抖得不停,他狠命地磕头跟贾琏赔不是。 贾琏慢悠悠地吹凉了茶,见兴儿到现在仍很诚恳地用力头撞地,意识到他是真的知错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