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哎哟——”男声拉长音痛叫,转即声音就变闷,最后消失不见了。 听起来像是意识到大叫不合适,所以捂上了嘴。 院里的仆从们你看我我看你,都忍不住憋嘴,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模样,同时心里也担忧后续的发展。 接着墙外就传来很细碎的脚步声,然后就听见贾政冷哼不满的声音。 “去叫人来,给我把门破开!”贾政又踹了两脚那两个不作为的大房小厮,故意提高音量喊道。 院里的人都惶恐起来,求救似得看向贾琏。 贾琏合上册子,站起身来,面向院门的方向。他就等着贾政破门而入呢,谁知道这人的进程这样慢,他把眼前所有的杂事都做完了,贾政的人还没到。 好生没趣儿。 终于,在贾琏的期盼中砸门声响起。 贾琏示意丫鬟婆子们都避嫌退下,院里只留了兴儿和他。 兴儿吓得额头已然冒了冷汗,“二爷,咱们这回似乎是真把二老爷给得罪了。这家里的事儿他素来不管不顾的,平日就喜好和那些请客们闲聊,再就是操心仕途上的事儿。我估摸着二老爷是想仰仗着周侍郎升官,认定您毁了他的机缘前程,他是真被逼急了,才能这么办出叫人砸门这种有辱斯文的事。只怕是一会儿进来之后,少不得要让二爷吃苦头。爷,咱们是不是先躲为妙?” 贾琏定定地看着兴儿,轻笑道:“你倒是变聪明了些。也罢,今天我心情好,再教你一个道理。有时候仇敌之间就是要在明面上闹僵了,事情才会变得更好。” 兴儿眨眨眼,摇摇头,表示不懂。 “两方闹开了,谁都知道你们互相仇恨,所以当对方背着你想造谣阴你的时候,便没人回信了。”贾琏道。 兴儿恍然大悟大悟:“对,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俩人有仇,所以他们说彼此坏话的时候,就不容易被人相信了。反而是两个人若是看起来是好友或是亲戚关系,造谣另一方的时候,很容易被人信服。” 兴儿至此才明白二爷竟然有如此深的思虑。也对,反正大房已经得罪透了二房,又何必假惺惺地装和谐,互相算计。干脆挑明了,在老太太那里挂了牌,以后二房就甭想在老太太跟前进谗陷害大房了。 “再有,他近日所为弄得满府皆知,以后还有谁会觉得他是真正的斯文人。”贾琏鄙夷的冷笑一声,贾政这样的虚伪人如果也算是读书人的话,他倒宁愿做个纯正的弄明。 兴儿眼睛放大,更加领悟了,原来还能加上一条:政二老爷在老太太眼里再不会那么厚道的读书人了。 琏二爷真绝了,三言两语搪塞,然后关门在院里一坐,便四两拨千斤的改变了很多事情的走向。 服,他是真服。 咣当! 门被破开了。 贾政一脸怒颜冲进门,他一眼看见站在桌边的贾琏,再看桌上摆放的书册和茶具,气火熊熊燃烧的更旺。自己在门外叫了半天门,这小子倒像没听见一样,躲在院里喝茶看书,这分明就没把他这个长辈看在眼里!太不像话了,近日必要把这小子的抽的血肉模糊才算泄气。 贾政举起手里的木棍子,戾气十足的指着贾琏,“你给我跪下!” “跪?因何要跪?二叔好歹列个罪状给我。”贾琏问。 “你——” “哎呦,这都闹什么呢?“贾母在贾赦的搀扶下走进门,看见贾政站在门口手持木棍子一脸暴脾气的样子,蹙眉喊道,”你们叔侄俩有什么大的矛盾!你啊,竟要拾着棍子亲手打自己的侄儿?心可真狠。” 于贾母来说,小辈总是比老一辈招人疼的,更何况贾琏这孩子这几日可没少想着她、孝敬她。 “母亲。”贾政一见贾母来了,立刻丢了手里的东西,惶恐地行礼。 贾琏也行礼,然后请贾母进屋里座。 贾母的目光全被这满院子新鲜漂亮的牡丹吸引了,笑道:“难不得满城都赞我孙子的花儿好看,可是真好看,竟有这么多的样式。” “今儿个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