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屋歇息,亲自给她斟茶,“家里事儿多,姊妹们还有不省心的,特别是宝玉,今天又闹幺蛾子,倒连累你跟着操心了。” “瞧爷说得,这才哪到哪儿。这大户人家总会有一两个不如意的亲戚,比这严重的多得去了呢。单说皇族,这里头闹出的丑闻就很多,还有我以前跟爹爹出去,奇闻异事、家长里短什么稀奇古怪的传闻我都听过。再说,我也不掺和,就凑过去瞧瞧热闹。你千万别觉得我委屈,我乐在其中呢。”静芯说罢,见贾琏默默不语,小心地抿嘴问,“二爷,我爱凑热闹这事儿,是不是有点俗气了?您可不要笑话我!” 贾琏明白,静芯说这些话是想让他放心,她是不想自己再被家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闹着,真心为自己着想。 贾琏自然领会他的好意,握住静芯的手,“你是我娶进门的,我会至始至终,都中意你。” 静芯不过半开玩笑一句,听贾琏这样正经的对自己说情话,心里感动,脸倏地红了,羞涩地颔首。 “这府里的人都什么样,我心里最清楚。你以后还要接手管家,事情会越来越多。别一直委屈自己,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无需顾忌那么多人的情面。有事我给你撑腰,谁都不要怕!” 静芯更感动,含泪点点头。 “这才哪到哪,你就哭,那以后……你岂非要日日泪洒床头了?” 贾琏一声戏谑,把静芯逗得脸通红,闹着转身不跟他说话。 贾琏又笑:“一句话便叫你回头。” 静芯抿着嘴憋笑,摇头表示不信。 “今天回来的路上马车陷进泥坑里,正好碰见北静王。”贾琏简略阐述道。 静芯一听,忙转身坐到贾琏跟前追问:“那他对爷说什么没有?” 贾琏目光定格在她脸上。 静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贾琏给‘暗算’了,笑着锤他胳膊一下,“二爷,咱们说正经呢,这个北静王我听父亲不止一次提过。他当时做世子的时候就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没有顽劣的性儿,斯斯文文,对谁都温润平和,很招人喜欢。只有一事特别奇怪,他院里的丫鬟经常死于非命,多半是失足落水的,也有自杀坠井的。其实这些事儿郡王府一直都对外瞒着,我父亲当时碰巧负责监管京畿衙门的军队,才会知道此事。当时大家听说这事儿后,都以为是他倒霉,或是住的地方风水不好,并没多想。 结果有一次,我父亲受老郡王邀约喝酒,偶然亲眼瞧见了水溶把个十岁出头的丫鬟逼进河里,还不许人家叫,哄骗那丫鬟忍一会儿他就叫人救她。后来还是我父亲瞧着那丫鬟快不行了,站出来喊人,那丫鬟才得了救,拖上来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 “怪不得岳父跟北静王关系很不好。”贾琏叹道。 静芯紧张地看贾琏,“怎么,二爷早知道?” “没有,只是上次同岳父一块上朝的时候,北静王过来打招呼,我见岳父完全不搭理他。本来以岳父爽朗的性情,一般不至于跟人结仇,除非那个人……” “自小就把人命当儿戏的人,会什么好东西!父亲自那以后,便十分不待见那个叫水溶的。亏他家还是世袭罔替的郡王,真真辱没了门第。”静芯一脸嫌弃状。 贾琏点点头,挺赞同静芯的话。经过今天的事儿,他也觉得这位北静王十分工于心计。水溶在面上的确很像原著里描述的那样谦和,却没想到他里子会黑成这副样子。 荣国府跟‘四王’之间本就有老交情,这些年他管家的时候,的确和北静王那边没走动过,可不代表二房贾政那里也同样不走动。 如果贾政跟这位表里不一的北静王扯上关系的话,那就有麻烦了。 贾琏想到此,当即命人去二房打探,得知贾政刚回府,还是乘了一辆别人家的马车回来的,贾琏心生警惕,叫荣府守门的小厮问话。 “你们可记得送二老爷那两马车的样子?” “帷裳是上等的青锦缎,锃亮的,差点晃瞎了小的们眼睛,那车顶四角还垂坠着扇子状的玉坠,下边攒着两个金珠子装饰,十分值钱。”小厮老实回道。 贾琏一听,就想起之前那辆与北静王同行的马车,那马车的特征正好符合小厮的描述。后来北静王拦着他的时候,那辆车不知怎么就不见了。贾琏听北静王的解释,本以为那车里乘坐的是朝上哪个至关重要的大臣,却没想到是贾政。 呵呵。 北静王又一次算计他!只怕他所言的那顿酒宴也是个陷阱。倘若自己真去了,肯定又会有一些意外发生,让他惊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