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闭上眼,挤出两行汹涌的泪水。她绝望地靠在椅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需要宫女为她顺气,才能有喘息的机会。 这种时候,皇帝多说什么也没用,默默告退,打发两名太医在外守候,一面太后伤心过度突发旧疾。 京畿府,大牢内。 水溶呆木地坐在木板床上,俩眼放空望着前方地面,表情纹丝不动,好像一尊雕塑一般。 过了好久,他眼皮过才会动一下。牢房内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味儿,这些状况似乎都在预示着他的未来。这具身体终将死寂,骨肉腐烂,化为尘土。 他就这么死了。他或许想过他的秘密会被人发现,但从没想过,他会因为这个秘密这么早就死了。 而今他唯一的指望只有太后,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就算有他太后撑腰也没用。这个天下,说得算的到底是皇帝,而能左右皇帝想法的人,如贾琏,林如海,靖英光,还有四皇子及其母亲刘贵妃,都不会帮他说好话。只要这些人不愿意,皇帝不愿意,太后便只是丧失理智的孤军奋战了,没用了。终了,这老太太还是要明哲保己,选择放弃他。 突然传出开门的响动,接着就听见侍卫喊说“国公爷来了”。 水溶猛地站起身,甚至慌忙整理下自己的仪容,依旧要以往日的姿态来面对贾琏。 贾琏却没进来,走进来的是步伐颤抖,哭成泪人的齐大娘。 水溶见了她,眯着眼冷笑:“怎么是你?” “我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的女儿?”齐大娘的愤怒全部表现在了脸上,带着狰狞,憎恨,无比的憎恨。 水溶越是见她这样,越笑得开心,甚至用故意逗弄的语气,“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杀了我女儿,竟然还笑得出来,呸!人渣!”齐大娘疯狂地抓住栏杆,冲水溶的脸就啐了一口。这人一哭,就容易泪水连着鼻涕,齐大娘更特别,能咳出一口痰来,精准的吐在了水溶的脸上。 水溶脸色骤然大变,用手摸了一下,低头瞪眼看着手上拿黏糊糊带着热度且发黄的东西,顿然恶心吐起来。还嫌脏,没处洗手,就忙用手蹭强,疯喊着人快给他断水。 “呵,呵呵,哈哈哈……”齐大娘瞧他这副样儿,笑得越来越大声,终还是恢复了哭得状态,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拍着地面,冲着地面喊着,“女儿,娘为你报仇了,娘把这人渣送进地狱了,你可以瞑目了!” 水溶还在暴躁地甩手,喊人来,疯狂地喊。 侍卫实在受不了水溶闹腾,去舀了水来。水溶吸收之后,总算消停了,但恢复镇定的面容上,仍残留着一副狞相。 “你想知道为什么是么?把贾琏叫过来,我就告诉你。”水溶瞥向牢门的方向,果然听到脚步声,见青袍贾琏现身了。 水溶望他一眼,目光便精细的扫过了贾琏的指尖,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泥土没有洗净。 “看来你刚从田里回来,就急急忙忙来见我了?呵,可见我在你心里有多重要。” 贾琏冷漠的扫他一眼,没搭理。 齐大娘瞪着水溶,催他快说。 “真想知道原因?好,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没什么原因,我、就、是、喜、欢。”水溶满意地欣赏齐大娘几近扭曲的脸,却如春风般轻轻地笑起来,“我就是喜欢看那些娇嫩柔滑的身体挣扎着,扑打着水花儿,一点一点下沉,面带绝望地,死去。噢,对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死前都对我心存妄念。这些蠢女人,真以为靠身体勾引我,就能一步登天?痴心妄想!” 贾琏蹙起眉头。 齐大娘抖着手指着水溶,被刺激地喘不上气,摇摇晃晃捂着胸口,嘴唇发紫。贾琏无奈地叹口气,命人即可搀扶齐大娘出去,顺便帮她请个大夫看看。 贾琏望一眼水溶,也跟着要走。 水溶突然喊:“你站住!怎么,你怕了,不敢面对我?我一个要死的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贾琏冷冷地翻个白眼,对这个疯子,他无话可说。 “你为什么这么看我,觉得我很变态是么,呵呵……”水溶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