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走过来,用英语赞叹了一句。许鹿礼貌地道谢,发音纯正。 查尔斯没想到许鹿还会英语,惊奇地看向傅亦霆,傅亦霆颇有几分自豪地说道:“我太太在日本留学,会说日语和英语,还不错。” 查尔斯夸张地叹了一声:“何止是还不错!这发音十分nice,我们法国人都未必有她说得好。她在日本留学,怎么会说英语的?” 许鹿自己解释道:“因为我有些同学和前辈是外国人,平日就跟他们学了些,只懂得皮毛,不足挂齿。” 查尔斯伸出大拇指,咧嘴笑道:“你们中国人就是太谦虚了,用中国话说,那就是深藏不露啊。”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查尔斯在中国多年,早已经是个中国通了。安妮也会说中文,她对许鹿的旗袍赞不绝口,一直询问她是在哪里做的。当听到老祥记的名号之后,直接惊呆了,拽着查尔斯的手说道:“你看看,我就知道中国人做出来的旗袍是独一无二的。比你带回法国的那些都要好!我也要做一件!” 查尔斯显然是个妻管严,无奈地说道:“好,你叫傅帮忙,兴许能排的上号。” 安妮又看向傅亦霆:“傅先生,这家的旗袍很难买到手吗?还是很贵?” “如果夫人有兴趣,改日我带夫人去参观一下老祥记的店铺。那是家很不起眼的铺子,却有在这片大地上流传几百年的手艺。我想如果祥叔知道您这么热爱中国的东西,一定乐意为您亲手裁一件旗袍。” 安妮很雀跃,连连点头:“那一言为定!” 许鹿又让王金生把昨天买好的礼物都搬进来,一一送给几个董事的夫人。她还悉心地贴上每个夫人的英文名字,她们收到之后都十分高兴。送给安妮的是一只成色上好的羊脂白玉镯,那些夫人们都好奇地围过来观看。安妮得意地把玉镯戴在手腕上,爱不释手的模样。 傅亦霆低头问许鹿:“这镯子是怎么回事?不像长庆百货的东西。” 许鹿低声回道:“这镯子不是昨天买的,我之前就让吴厂长找人帮我物色的。毕竟是安妮夫人的生日,要显得贵重一些才好。就是付钱的时候有些肉疼。” 傅亦霆轻笑起来,这丫头真是不改财迷本色。但看到安妮如此高兴,他也不得不说,许鹿有心。 因为这些礼物,许鹿很快融入了夫人们的圈子里,自然跟田中惠子也有交谈。田中惠子用日语说道:“好久不见,冯婉。我还没恭喜你新婚。” “谢谢。”许鹿客气地回道。她当初以为她们两个人可以做朋友,但事到如今,搁在两人之间,不再是悬殊的身份地位,而是两个国家。 “他也来了。”田中惠子凑到许鹿的面前,小声说道,还晃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前几日,他向我求婚了。” 许鹿知道田中惠子说的是凌鹤年,由衷地说道:“那我也要恭喜田中小姐了。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田中惠子看着许鹿,忽然笑了一下:“他不喜欢我。是被他父亲和我父亲逼的,所以我只是暂时收下戒指,等到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后,就还给他。” 许鹿不知道她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这是她跟凌鹤年的事情。 田中惠子忽然看着远方,说道:“冯婉,这世上有些东西不该是我的,我从不会强求。就像这次来上海,到公董局谈判,逼迫傅先生,都不是我本人的意愿,我想抗争,也想逃走,但是压在我身上的不仅仅是田中家,还有整个大日本帝国。也许我们立场相背,但没有对错。所以不要把我当做敌人。” 许鹿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她当成敌人,只是两人也注定无法做成朋友。 过了一会儿,安妮那些洋太太果然拉着许鹿和田中惠子打麻将。许鹿昨日临时学的,这些却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她跟安妮,还有两个中国太太在一桌,田中惠子则被拉去了另外一桌。许鹿原本想着,输得难看点也就算了,反正就是送钱来的。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牌运却出奇的好,一圈打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