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能带的人有限,傅亦霆也让大黑那些人自谋生路去了,所以没什么人能够照应,所有的事情都得靠他们自己。好在从南京那边退过来的政府军和宪兵,还有很多爱国人士组织起来的军队在上海周围进行强有力的抵抗,所以日军还没有大举地侵占过来。 等汽车好不容易开出城,却在开往苏州的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关卡。看那些人的装扮,应该是一队日军。前面有辆车停在路边,箱子都被日军拖了出来,放在地上胡乱翻找。 傅亦霆和袁宝随身都带着枪,身手也不错,见状也难免紧张了起来。这队日本兵应该是被政府军打败之后逃到这里,拦路抢劫。他们的人数大概有几十个,真要动起手来,只怕一车的妇孺不是对手。 傅亦霆问开车的王金生:“还有别的路吗?” 王金生的手紧握着方向盘:“六爷,恐怕来不及了。”他看向玻璃窗外,几个举着带刺刀枪的日本兵已经围了上来。 李氏和冯清他们坐在后面的那辆车上,这辆车上就坐着傅亦霆和许鹿,还有王金生。傅亦霆握紧许鹿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害怕。他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许鹿却没有见过。但他手心的汗还是出卖了他。 那几个日本兵在外面用生涩的中文喊道:“下车,检查!” 见傅亦霆他们不动,就朝天鸣枪示警。 王金生对傅亦霆说道:“六爷,我们该怎么办?” 傅亦霆沉着脸,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肯定没有人会来救援,前面的那辆汽车已经被日本兵抢光了东西,正跪在路边苦苦地哀求。硬来绝对是不明智的。 论单打独斗,他不会怕,但他不能不顾忌妻儿。 “我们先下去再说。”傅亦霆看着那些日本兵,对王金生说道。 两个人开了车门,纷纷举起双手,许鹿则躲在傅亦霆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喘。她哪里见过这样真刀真枪的一幕,脑海里闪过的都是不好的画面。那些日本兵看到她有几分姿色,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用日语说要把她抢过去玩玩。 许鹿更加害怕和紧张,想出声提醒傅亦霆,可是就算提醒了,傅亦霆和王金生这么几个人,能打得过这些日本兵吗?何况李氏和冯清还在后面的哪辆车上,她们是真的手无寸铁的平面。一个弄不好,都会命丧此处。 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听到那些日本兵说日语,忽然有了主意。她收起胆怯,从傅亦霆身后走出来,用日语问道:“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队,哪个将军的手下?” 她的日语说的非常好,与日本人无异。本来还满肚子坏水的日本兵怔怔地看着她:“你,你是日本人?” 许鹿点了下头:“我是田中将军的女儿田中惠子小姐的朋友。她在上海开了一家商社,我是来跟她谈生意的。”她翻开随身的手袋,一顿翻找,将田中惠子的名片找出来,递了过去。 那些日本兵顿时肃然起敬:“原来是惠子小姐的朋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周围都在打战,太不安全了。” “是的。但现在上海太乱了,惠子小姐安排我们先去苏州避难。好不容易到了这里,碰上你们……”许鹿点到为止,“几位能否放我们过去?只要你们告知我是哪个部队的,稍后脱险,我必有重谢。” 日本兵对中国人不客气,对本国人还算友好。听到许鹿日语说得这么好,也没有起疑,大手一挥:“都是大日本帝国的同胞,何必说谢字!我们是陆军一一零部队的,英勇打战,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请小姐记得在田中将军面前提一提我们,表达我们对天皇的忠诚!” 许鹿点头,鞠了一躬,对傅亦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上车。 傅亦霆和王金生也不敢多问,想着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