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都二十四岁了,才混了个秀才,小儿子整日就知道倚红偎翠,混个童生就没个进展了,自己这个正五品郎中已经多年没有提升了,若想再进一步,只怕还真的好好攀上镇国公这棵大树。 后半夜,阚氏悄悄溜进女儿的房间,看着女儿惨白的小脸,心疼的埋怨:“你这又何苦?你父亲已经说了,推了那门亲事,你这么着,你母亲还不得恨死你,你四姐姐也得恨得牙根痒痒的” 左五姑娘冷笑一声,眼睛里寒光灼灼:“恨就恨了,又能怎样?我不拼一回,将来就是给鳏夫做继室的命,我不甘心,只要我能得了国公爷的心,母亲又能怎样?父亲都奈何不了我,何况四姐姐?姨娘,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一定要抓住,您这几日给父亲吹吹风,我看他已经动了心了,定要让他亲自上门跟温家老爷提这事” 阚氏点点头,摸着女儿的手叹了口气,原是想着让女儿嫁个好人家做当家奶奶,不要像自己一辈子做妾,被主母压着,可人强强不过命啊三日回门时,左惜惜跟母亲红了眼眶:“母亲,你这是要坑死我不成?我成亲不过几日,父亲就上门去给我妹妹提亲?你这还让不让我在温家安身了?我大嫂不恨死我?” 左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抚道:“你别急,这事儿母亲自有主意,你父亲此刻已经钻了牛角尖,以为凭那个小贱人就能让他左家翻身,想得美!”她看了房后一眼,那里住着几位姨娘,冷笑道:“你那大嫂是个贫家女子出身,父亲现今也不过是个同知,可她在侯府能站稳脚跟,不仅丈夫敬重,连公婆都喜爱,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这主母的位置稳若泰山,她若是个没手段的可能吗?这样一个主母在,你五妹妹有通天的本事也翻不过身来,你听母亲的,只跟你大嫂说,你是不乐意让你五妹妹进门的,可她姨娘是你父亲的心尖,自己实在劝不得,然后就作壁上观就是了,你们毕竟是庶出的,将来分家出去,自个做主母,谁奈何得了你?你五妹妹自以为攀了高枝,只怕要摔的更惨了!” 左惜惜对母亲的话深以为然,点头称是。 左大人一盆火似的热情,在温家爷俩这儿遭遇了兜头冷水,温绍卿办完了温非凡的婚礼就带了几个随从去了近郊的牧场打猎去了,温栎恒梗着脖子坚决不干,说自个就是救人罢了,没那么多想法,温老夫人装聋作哑,根本不接下茬,温家夫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说听相公的。 左大人被气的火冒三丈,差点呕血三升。 回来责怪女儿,左绵绵也是个豁得出去的,干脆就拿了绳子哭着要去国公府门口吊死,左大人也是被温家气急了,干脆道:“去,你就去温家门口吊死,也让京城人知道,我左家姑娘是贞烈女子,容不得国公府这般轻贱,你死了,父亲给你风光大葬” 左夫人看事不好,忙让阚氏看着左绵绵,自个坐了轿子去了国公府见黎氏。 左夫人知道黎氏是个急性子,也不兜圈子,干脆就将事情跟黎氏说了,把黎氏气的脸都紫了,这左家姑娘是个什么人,一个大家小姐居然做出这等无赖行径,分明是要讹上儿子,可她真要是吊死在自己家大门口,镇国公府可就丢了大人了,可儿子是为了儿媳妇立过血誓的,要把那左家姑娘纳进来,儿子要应了誓可怎么办? 一时左右为难,左夫人忙劝道:“老夫人,是我左家家门不幸,有这等逆女,也不瞒夫人,这老五是我家老爷得宠的姨娘生的,就是我也拿她没法子,不过就是多个人多双筷子,夫人不若就抬抬手,让她进来,将来她自个的好坏自个担着,我左家绝不管的” “母亲,不如就依左夫人的,将人抬了来放着。”贞娘笑盈盈的进门,从容的给左夫人见礼:“不过是个妾室,难不成真因为这点子事让相公为难?” 黎氏见贞娘从容宽和,不免动容,拉着贞娘迟疑的道:“可,可恒儿那边”她可是知道这个儿子的性子的,倔的要命,在江南时,贞娘屋里的婢女鹦哥动了心思,趁着贞娘怀孕勾引温栎恒,这位大爷也不管鹦哥摆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摸样,愣是让人揍了十板子,找人给卖了出去,从此府里的丫鬟都老实了不少。 贞娘笑道:“我说他就是了,左夫人,我们府上本就跟你们家是姻亲,总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弄出人命来,这个事我们认了,人来了我们家,我们好生养着就是了,偌大的国公府也不差她一个,就算为我们家老太爷和老夫人积德了!”这话说的可就有学问了,点出了左家的姑娘以死相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