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一个三堂会审的局面。 王暖暖不免有几分忐忑,韩弋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在她耳边道:“别怕,有我!” 就四个字,简练干脆,却是一个男人对她所有的承诺和保护,王暖暖不知为何有些心酸,那个在大戈壁牵着他的手飞奔的少年终于长大成人,成为她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他沉默寡言却坚定果决、勇敢执着,她相信前面有再大的风雨,他都会执着的挡在她的面前。 她勾起唇角,甜美的笑了。 我不怕,我的男孩,有你在,路途再远再难,人生再多寒冷,我都不怕韩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男女,心里忽然掠过一对璧人这样的字眼。 韩弋高大俊朗,棱角分明,气质卓烈,王暖暖身材高挑、亭亭玉立,面目清丽,眼神清明,气质端庄。两个人比肩而立,十指紧扣,真是一对十分般配的璧人。 韩平莲蹙眉,小声嘀咕:“这姑娘气质挺好啊,哪里是嫂子说的那样妖妖娆娆的?” 阮舒雅不高兴的瞪了小姑子一眼,心里很不满。 韩弋和王暖暖走到众人跟前,韩弋礼貌的跟所有人打招呼,将王暖暖介绍给众人,神态自若,倒是几个长辈,神色间有几分尴尬。 阮舒雅不高兴的道:“不是让你自己回来吗?” 韩弋让王暖暖坐下,自己就坐在她身边,慢条斯理的看着母亲,笑道:“她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王小姐这么大人了,难道还生活不能自理,要你每天看顾?你可是个军人,做军嫂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王小姐若真是这么娇弱,那咱们家的门她就更不能进了,我这也是为她好!”阮舒雅真是越看王暖暖越不顺眼,她是阮家唯一的女儿,上面四个哥哥,少年时在家就是最得宠的,大了嫁进韩家,丈夫对她尊敬疼爱,顺心的日子过的久了,不免养成了跋扈唯我独尊的个性,容不得别人违逆自己的意思,她对唯一的儿子很看重,不免就多了些独占的心思,眼瞧着儿子对王暖暖一往情深,心里有说不出的恼怒,看见王暖暖就像竖起刺的刺猬似的,尖酸刻薄起来。 王暖暖没答话,只看着韩弋,她才不会那么愚蠢,当着韩弋的面跟他妈对着干呢。 韩弋淡淡的道:“妈,我很快就不是军人了,转业到地方,我就是个普通人,暖暖不用做军嫂那么辛苦。” “你还真准备转业?你疯了”阮舒雅声音尖锐起来。 “妈,我不是闹着玩的!” “阿弋,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从小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你首先是个军人,国家和人民的安全是你的责任,其次,你是韩家的长子,身为长子,你承担这家族的希望,你是你们这一辈人的佼佼者,多少人在看着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轻率的说出要转业的话来?”韩平章双眉紧锁,神色严峻。 韩弋没有做声,镇定的让王暖暖坐下,看着父亲:“还有什么?您一次性说出来!” “你”儿子挑衅似的目光让韩平章有些羞恼。他攥紧拳头,咬牙坐下了。 韩弋的叔叔韩平文坐过来,他是军中某部的政委,擅长做思想工作,他神态和蔼,声音温和:“阿弋啊,你自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和你姑姑教导你的弟弟妹妹们都是以你做范本的,你是我们下一代中最优秀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成了少将,多少人都要仰视你,为了今天的位置,你也一样付出了很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和父母置气,就要放弃这么多年来你努力拼搏而来的成就,是不是太儿戏了呢?孩子,叔叔知道,你是个至情至性的孩子,这个女孩子是你的初恋,你喜欢她,爱她,可在叔叔看来,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幸福,阿弋,你母亲对她成见已深,将来婆媳关系会很难相处,如果你真的为了她放弃了事业,将来你会不会埋怨她?孩子,现实有时候会很冷酷,但正是因为这样,我们这些长辈才要让你看清楚这个现实,你跟她在一起,要么你要为了她放弃一切,她未必能走入咱们的家庭,要么,她能走近咱们家,可以后的日子就要过的很辛苦,你觉得这样就是你爱她,对她真的好吗?” 韩平文又转过头冲王暖暖道:“孩子,也许你会觉得叔叔今天说的话很现实,甚至是残忍的,对你也是不公平的,可是,如果你回家把这话跟你妈妈说一遍,我想,你母亲会赞同我的话,我并非赞同婚姻一定要门当户对,但是中国自古以来的这种阶级观念由来已久,并非全无道理,相同阶级的人会有相同的社会地位,也有相同的追求和理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