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男人们也都用同样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一刻,曲悠然觉得生不如死。 凭什么?她不明白,凭什么这个女人就有那么强大的气势,那么聪慧的判断,凭什么自己费尽心机,得到就是这样人人唾骂的可笑下场,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这个女人就这么顺风顺水,要什么都能唾手可得,不公平,这不公平,自己向往了一辈子的男人,在任何人面前都淡漠镇定优雅高贵,看见这个容色不及自己的女人就像被夺了心神一般神思恍惚,凭什么,她岳沉晚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这样高贵的男人倾心相待?而自己却倒在这肮脏的小院子中,破败狼狈的如同街边的乞丐打完骂完,岳大小姐舒服了,心里顺溜了,拍拍手回头跟锤子道:“行了,戏也散场了,咱们赶紧的走吧!” 锤子傻愣愣的抓抓脑袋,答应一声就要去开车,韩弋眯着眼睛挥挥手,上来几个大兵三下五除二就把锤子按住了。 岳沉晚愤怒的一扬脑袋:“你们干什么?现在当兵兼职当土匪了?上老百姓家来抓人总的有个理由吧?” 岳明歌听这话不对劲,道:“我们是来救你的,你,不是被困在这里的?” 锤子挣扎着喊叫:“操,你们他妈的闲的,那是我们大嫂,用得着你们救” 飞鱼将岳沉婉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这群人,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可就这么让人把嫂子带走,怎么对大哥交代? 大嫂? 阿婉嫁人了? 整个小院一片安静,安静的让人感到不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个人身上,岳沉婉,姜向晚。 岳沉婉被飞鱼护在身后,脊背挺直,表情冷凝。 姜向晚面色煞白,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和,绝望。他紧紧的盯着岳沉婉,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这个女人,周围什么都没有了。心脏部位有穿透般的疼痛,像被电流击过,因为疼痛,浑身僵直,甚至不敢移动。 脑子里嗡嗡的,耳朵边全是回响。 大嫂,我们大嫂 往事浮光掠影,如长河落日,携厚重散漫的余晖而来。 那年桃花烂漫的春日中,他在一室惨白暗沉中心灰如死,房门被轻轻推开,那个穿着蓝色水手校服的少女,步履轻盈,笑容明亮,口齿琳琅,周身带着纯净如春雨的芳香,干净、湿润、有着最自然最纯粹的温暖,从此,那沾着桃花瓣的湿润香气氤氲了他一生。 她与他,似乎是天生的对立面,她是晴空万里的朝阳,喷薄明艳,光明万里,他是阳光下的木棉树,看上去花开如锦,艳丽妖娆,深埋于地下的根茎却攀枝错节、步步为营。可越是知道自己深植于骨血中的多疑、自私、阴暗,越是身不由己的向往着光明和温暖。 此后,是八年的相伴,表面上,她在追逐着他的脚步,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他步步为营、忐忑不安追逐着她的飞翔,她从来不知道,他风轻云淡的外表下,不安和忐忑从来都藤蔓般缠绕着他,丝丝缕缕,如影随形。 真相袒露的时候来的那么快,她决然而去,他追随而来,然后,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临界生死,她仍然死死的将他护在了身前,将自己的背袒露在死神面前。 即使他骗了她,毁了她祖母一生的心血,葬送了她为数不多的亲人,斩断了她仅存的血肉,她也仍然将生的希望留给了他。 从此,他的世界只余一片青白色的悔恨和痛楚。 两年的岁月,七百多个日夜,那流光明媚的女子再无消息,宽阔的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人,咽下一杯又一杯自己亲手酿下的苦涩,亲手划下一道又一道血肉淋漓的伤痕,他惩罚者伤害她的人,也惩罚着自己,每一刀血肉崩裂时尖锐的痛楚,都抵不上心中冰凉刺骨的寒冷,和无尽的悔恨。 他以为这是最痛的时刻了。 原来,还有更痛的时刻,比如,此刻。 有人叫她,大嫂。 大哥就是陈归人吧?他们在一起了?她嫁给了那个男人,忘记了自己? 他忽然觉得喉咙里有腥甜的气味,咬着牙,死死的将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液体咽了下去。 韩弋和岳明歌也有点发傻,最m.IYiGUo.nET